喜兒睡了很長的一個覺,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她坐起來一看,胡然睡在她的旁邊,寧獨坐在旁邊。
“你醒了。”寧獨語氣平和地說道,跟昨日冷血的模樣相去甚遠。
“昨天是你趕走了……?”喜兒小心翼翼地問道。原本她以為自己掉入了深淵,怎麼也沒有想到袁四突然就落荒而逃了,她解釋不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覺得是寧獨做的。
“嗯,以後不會再來了。”
正在此時,敲門聲響了起來。喜兒一聽這樣的敲門聲就驚慌失措起來,她雙眼不敢去看寧獨,雙手不知該放在哪。
“不要去!”
寧獨本想去看看是誰在敲門,聽見喜兒說的話便沒有動。
喜兒低頭忍受著敲門聲,好像每一下的敲門都敲在了她的心上,疼的厲害。幸好這樣的煎熬並沒有太長,外面終於沒有了聲音。
“大概……是有人找錯了門……”喜兒慌張地辯解道。
寧獨點了點頭,同樣解釋道:“這裡的門都一樣,確實很容易認錯。”其實他並沒有出去過,並不知道這裡的門都是些什麼樣子。
“嗯,經常……有人找錯門……”
喜兒想找點話說,卻找不到什麼,只尷尬地衝著寧獨笑了笑。
正在此時,胡然嚶了一聲,伸了個懶腰,睜開了眼。
“喜兒姐!少爺?”胡然一看寧獨在旁邊,立馬坐了起來,卻不想碰到燒傷的腳底,慘叫一聲,又重重地躺了下去。“我的腳好疼啊,少爺!”
“嗯。”寧獨回了一聲。他看到了胡然腳底的傷,他感覺比傷在自己身上都要疼。即便那時他的意識跟身體都被天魔殺生所佔據,他卻也能隱約記著點東西,他知道胡然是為了他才受的傷。如果沒有胡然,他可能就永遠走不出那個地下密室了。
“我餓了,少爺!”
“我已經叫人去買了。”
“還要多久,我一刻也等不了了!”
“很快。”
喜兒看著醒過來的胡然,忘記了剛才的窘境,也滿心歡喜,尤其是看到胡然開心的模樣自己也覺得開心起來,她不禁笑道:“你們兩個,到底哪個是少爺?”
“少爺是少爺啊!”胡然理所當然地說道。
“那怎麼看起來你像是少爺,那神氣的模樣!”喜兒笑著說道。
“哦——”胡然瞧了寧獨一眼,又想了想自己剛才的行為,並未覺得有什麼異常。“沒有啊,少爺教訓起我來可比我神氣多了!”
此時大門卻突然被人踹開,七八個壯漢直接衝進了屋子裡。
“袁四呢?”昨日去袁四家沒找到其人的小衚衕眾人順著線索找了過來,先是去了王嬸一家又找到了這裡。
喜兒心中一驚,胡然也嚇了一大跳,不明所以地看著闖進來的人。寧獨面色微沉了下來,冷眼看著來人。
“嘿,小子,問你話呢?!”有個壯漢衝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寧獨的肩膀準備將其提來了。喜兒一看就急了,當即跳下了床,跪下道:“袁四昨天來過就走了,不在這裡,他還只是個孩子,你們不要為難他,有什麼氣你們就衝我發好了。”
“你就是喜兒吧?聽說你已經被賣給了袁四,袁四欠我錢,就拿你抵債好了!”本想提寧獨的大漢準備伸手撈過喜兒。看喜兒的模樣,總能賣個不錯的價錢。
胡然看著這夥人,猛地一拍床,怒氣衝衝地說道:“你們都是些什麼人?誰允許你們進來的?誰允許你們隨便抓人的?還拿喜兒姐去抵債?我看就應該把你們抓去做苦力!”
“我們是什麼人?”眾人大笑出聲。“小丫頭,小衚衕聽說過沒有?小衚衕做事還需要講道理?”
在這樣看起來就寒酸的街巷,小衚衕完全可以橫行霸道,這裡的人絕不敢有任何反抗的聲音,畢竟這裡的人死在家中都無人問津。
“少爺,幫我打他!”胡然憤怒無比地說道。
寧獨原本很生氣,此時卻被氣笑了,自己好像成了一個打手一樣。
準備去撈喜兒的大漢突然僵住了,一動不能動。他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感覺被鑄進了鐵中一樣。
喜兒聽到了胡然的話想笑又笑不出來,她只想著送走眼前這些人,哪怕是將自己帶走也好。
“還愣著幹什麼,把這個女的帶走!這兩個小的直接賣了!”為首的人說道。
正在此時,老槍帶著飯菜趕了回來,他一看到圍著的人臉色就沉了下來。他將飯菜放在一旁,一手按住一個人,全部扔了出去。
“誰啊你?!小衚衕你也敢動?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前面的人聽到動靜,立馬揮拳衝了過來。
老槍將闖入的人全部扔了出去,將飯菜拿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