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四像是餓狼一樣撲了過來,喜兒毫無招架之力,當即被抱住了身子。
喜兒驚慌地撲騰起來,但她本身就非常瘦弱,現在又一連好幾天沒怎麼進食,拳頭像棉花一樣軟弱無力,打在袁四身上毫無作用。
“喜兒啊喜兒,你知道我饞你饞了多久了?打我第一次見著你,就好似被勾了魂一樣。今天你是絕對躲不過的了!”喜兒越是掙扎袁四就越是興奮,他迫不及待地將其抱進屋子,用腳合上門就往床那邊走。
喜兒怎麼掙扎都沒有用,又不能大喊,怕把剛剛睡下的胡然嚇醒,情急之下,一口咬在了袁四的脖子上。
絕境之時,手上或許使不上力氣,但是牙齒覺得能夠使得上力氣。越是絕望,力量就越大。
袁四剛開始還覺得喜兒咬他是好事,弄得有些癢,但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這麼用力地咬,疼痛如洪水般衝了上來。
“你這個小婊子!”袁四感覺到了劇烈地疼痛,雙猛地一扔喜兒,將她扔到了床根下。
喜兒的骨頭磕在堅硬的木頭上,當即傳遞迴了麻木般的疼,她感覺自己的腰好像斷了一樣,雙腿竟沒了知覺,本就沒有力氣的她此時完全站不起來了。
袁四伸手一摸自己的脖子,摸出了一手的血,當即怒不可遏,罵道:“就是個做皮肉生意的婊子,還跟大爺裝什麼良家婦女?平時接客的時候怎麼就不見你反抗,偏偏大爺來了你要死要活的?怎麼著,瞧不起大爺我?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大爺也非弄了你不行!”
袁四大跨兩步,衝到床邊,看到床上還躺著兩個人,嚇了一大跳,待他看清是兩個娃娃才放下心來。
“原來是屋子裡面有人了!還不知道你竟然還有弟弟妹妹!也對,那樣的事怎麼能讓弟弟妹妹看見呢?”袁四蹲下身子,捏起了喜兒的臉,仔細地看著。
喜兒的眼睛裡有著驚恐、羞憤跟可憐,她根本無力反抗這樣的處境,眼淚不自覺地從眼角流了下來。
“求你……”
“求我什麼?”
“求你不要在這裡……”哪怕是死也比現在的處境都要好。或許喜兒之前可以一直忍受著黑暗,但她現在卻無法忍受讓兩個比她小的孩子跟她一樣陷入到黑暗之中。她唯有卑微地乞求對方可以有一點點地讓步,讓自己的不堪不被寧獨跟胡然所看見。
“哈哈哈哈!那我就聽你的——就在這!就在你弟弟妹妹面前!讓他們親眼看著你這個姐姐是怎麼欲仙欲死的!讓他們知道你這個姐姐到底是幹什麼的!”袁四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並且肆無忌憚地行動起來。
喜兒已經完全絕望,她像是一具屍體一樣一動不動,甚至都不再流淚。或許在街頭撿到寧獨跟胡然給了她生活下去的念頭,但是現在所有的念頭都被掐滅了,她感到萬念俱灰,沒了生的氣息。
袁四像是一隻野獸一樣啃食著喜兒的身體,卻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不禁抬頭一看,嚇了一大跳。 剛剛還在躺著的人,現在坐起來了,並且正在盯著他看。
袁四心裡嘲笑了一聲,不顧床上坐起來的人,繼續低下頭撕開喜兒的衣服。倘若對方是個成年人,他或許還會顧及一下,不過是個半人多點的小孩,他根本不需要怕的。
“你想死嗎?”寧獨盯著袁四,眼睛裡沒有絲毫的情感。
“呦呵!沒毛的小孩充大人了!怎麼,想救你姐,過來啊?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救你姐的!”袁四嗤笑著說道。
喜兒的餘光看到了坐起來的寧獨,眼角再次溼潤起來。
從街上撿回來的兩個孩子,都活了,這就已經很好了。這幾天的辛苦沒有白費,心中唯一的一點念想得以延續下去。
“你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在天都的兩年裡,喜兒自己其實非常清楚她的哥哥是不可能找到的了,她人本來就笨手笨腳的,什麼都不會做,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活下去,不過就是過一天是一天好了,苦不苦的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可是這幾天裡她過得很好,可以說是這兩年裡過得最好的時光,她有事情可以做,有事情可以期盼,她有力量活著。人活著,就是個信念而已。
胡然跟寧獨都活著,在喜兒這裡就代表著她也繼續活著。
寧獨的目光一冷,他的心裡有些不可遏制的殺意。
袁四立刻覺得自己好像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就如同一隻螞蟻被人捏在了手裡,他發現自己根本不能夠動一下,甚至都無法繼續呼吸,他連求饒都做不到。
“修行者?!”袁四畢竟是在小衚衕待過的人,他知道這樣的力量也唯有修行者才具備,當即嚇得尿了褲子。
“滾。”寧獨沒有殺袁四。
四周的力量一消失,袁四頓時癱軟在了地上,他猛地吸進了一口氣,覺得肺部疼的厲害,卻不敢叫出聲來,他畏懼無比地看了寧獨一眼,看到那雙冰冷的眼睛,頓時魂飛魄散,立刻手腳並用地向外爬了出去。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夠站起來狂奔,只想著遠離這個地方。
袁四跑了足足有一個時辰,跑得徹底沒了力氣,扶在一條長街的牆角氣喘吁吁。他回頭看了看,發現沒有人追上來才稍微心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