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梓揚喊了一聲父親,見中年人還是沒有反應,便又扭頭看向李淼。
“閣下,若是與我父親有過節,我安氏願意奉上全部身家消弭仇怨。”
“但,若是閣下執意要刀劍相向,我安梓揚,也不是泥捏的!”
安梓揚朗聲說道,將中年人護在身後。
而後,他的手悄悄攥住了腰間的劍柄,眼睛看向李淼,做出一副戒備李淼的樣子。腳步卻稍稍移動,將中年人納入了自己的攻擊範圍內。
他很聰明,而且很會裝傻。
泉州安氏,在整個湖廣之地的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氣。算是近些年新近發跡的、比較出挑的富戶和武林世家。家中只有兩人,家主安文傑、少家主安梓揚,偌大的家業,都是這父子二人親手創下的。
相較父親的美名,安梓揚的名聲並不好聽。
他的江湖綽號是“凌虛公子”,不過,背地裡江湖人都叫他“腎虛公子”。因為他太喜歡“那事兒”了,一年三百六十天,足有兩百五十天是泡在窯子裡。不是在去嫖,就是在去嫖的路上,是出了名的公子。江湖人都說安氏遲早要敗在他手裡。
只不過江湖人不知道的是,所謂的流連叢,一半是因為他真的好這口,另一半,就是為了掩人耳目了。
安氏兩父子,父親安文傑是面子,安梓揚才是那個做髒事的裡子。
其實細想一下就知道,安氏是近些年才發跡,兩父子是白手起家。安梓揚十二歲就跟父親一起行走江湖,一路走到今天,又怎麼可能是個簡單的人物?
經過昨晚那一遭,他已經知道明教的易容功法能做到什麼地步。
一時間,他已經在心中冒出了諸多猜測。
“那明教偽裝的頭牌,偏偏被我碰上了,真的是巧合嗎?”
“還是……為了掩人耳目,刻意將我拖在了外面,潛入了我家,將我家的人一一都替換了?”
“父親……真的還是我父親嗎?”
心思電轉之下,安梓揚的心緩緩沉入了谷底。
無論是明教,還是面前這個神態懶散、面相英武的男子,都是他對付不了的。
要如何才能在這兩頭猛虎之中,將他們父子的命掙出來?
“父親,我先拖住他,你武功不如我,先走。”
“記得帶上‘那樣東西’。”
安梓揚頭也不回的說道。
中年男子沉默了片刻,說道:“好,你小心,莫逞強。”
說罷,就要緩緩朝後退去。
錚!!——
霎時間,安梓揚拔劍出鞘,直接斬向中年男子的脖頸!
什麼狗屁“那樣東西”!我安家從來就沒有什麼“那樣東西”!
你明教把我安氏的底子摸得再透,也不敢說真的全然瞭解!只要我含糊其辭的說一樣好像見不得光的東西,你都會因為不敢肯定沒有而先開口答應!
你是假的!!!
這一劍出其不意,轉瞬之間,就已經到了中年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