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若是被慕容那小子知道,我們今日欺負了這姑娘,肯定吃不了兜著走,何不……嗯?”被叫三弟的人說著,拿手一抹脖子,眼神兇狠。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了顧清滅口。
刀疤男心一狠,冷眼看向車簾子的縫隙,陰狠道:“既然是慕丞相的未婚妻,我們這些做兄弟的,更應該先看一下了。”
說著,手背在後面摸出一把匕首來。
大力掀開簾子,沒有絲毫憐香惜玉,拔出匕首就衝上前去。
“啊——”
顧清連忙一揮手將顫抖的阿浣護在懷裡,只覺眼前閃過一絲精光,她不敢看,生死關頭還是有了一絲後悔,因為她怕痛。
還沒來得及回頭,先聞得一聲慘叫,馬車內裡面立即噴湧出汩汩鮮血,浸染了精緻的緞子,就連顧清的身上,臉頰上,也留下了點點血跡。
她一抬眼,沒有等到刀疤男的匕首落下來,相反,在她眼前落下的,是一截血淋淋的右手手臂,手指還在微微顫動著,而匕首,掉落在一旁。
是……刀疤男的手臂。
“啊——我的手!”
撕心裂肺的喊叫,在馬車內仿若震耳欲聾,顧清頓覺胃裡翻江倒海,噁心想吐,連忙撇過頭。
是誰?
刀疤男也想知道,他捂著右手被砍斷的傷口,從馬車上滾了下來,在地上神情痛苦,吆喝不停,他的那個幾個好兄弟,此時面露難色,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幫忙。
因為,身旁的一個小男童。
衛採。
他雙手拿著已經揮過,沾染著血腥的大刀,上面還滴答滴答的,掉落的都是鮮紅。
而他的眼裡,猩紅無比,胸口劇烈浮動著。
“原來是上次我家公子輕饒你了,竟還有本事再來調戲良家婦女。”衛採一字一字道。
這個時候的他,一點也不像個只有十來歲的孩子。
顧清承認自己被他驚到了。
刀疤男只顧著喊痛,再沒了剛才的威風,翻來滾去想要擺脫這疼痛,他的手……他的手臂就這樣沒了。
“怎麼?你們還愣著不走,是想試試我的武藝麼?”冰冷的言語像深冬的河水,此時的衛採,跟往日比起來,儼然是兩個人。
“是是是,小的們這就走。”之前那些個個自以為是的大漢,再看到衛採身後遠遠站立的那抹白衣後,瞬時破了膽。和兄弟們手忙腳亂將刀疤男扶起,另一個男子小心翼翼走到馬車裡,拿起那截手臂,一起踉踉蹌蹌離開了。
眼神直直看向衛採,他的眼裡,異常兇狠。這一看,顧清愣了神,回過神來才想到,衛採既然能出現在這,那麼慕容一定也在近處。
她鬆開阿浣,從馬車上跳了下來。遠處站立的白衣立即填滿她整個目光,好似有萬千極光在他身後照耀,愈發襯的他一層不染。
這樣的好男兒,不屬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