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就是大堂的文員,小姑娘才二十出頭,哪裡見過這等場面,心中早就沒了主意,此刻匡世勳的話,無疑是給她打了一劑強心針。
“去,你什麼東西,快叫你們主治醫生出來,時間不等人啊……”
“先生,實話告訴你,等主治醫生來,這條手臂基本就廢了,現在你也知道,早高峰,醫生沒有翅膀,飛不過來……”
“艹,你嚴肅點,我不是跟你們開玩笑的,紳哥不能出事,絕對不能,喂,你住手,你幹什麼?”
包鋼看見跟他說話的這個搞衛生的傢伙竟然捏住了李紳那條手臂,輕輕用手摸了起來,然後猛烈一轉,李紳痛得一聲尖叫,差點暈厥過去。
“你放手,你弄痛了李少爺,小子,你找死是吧。”
包鋼說話就是糙,而且這個人是真的魯莽,伸手朝著匡世勳就是一拳,這一拳可是對著匡世勳面門去的。
匡世勳低頭躲過了拳頭,然後兩手發力,只聽咔嚓一聲,李紳直接暈了過去,那條手臂耷拉在胸前,匡世勳卻已經到了李紳身後,從口袋裡面掏出兩根銀針,分別紮在李紳受傷的手臂上。
匡世勳不傻,知道自己可能不是包鋼的對手,所以跑到後面藏了起來,包鋼再厲害,不至於對李紳動拳頭,這一招果然讓包鋼無計可施。“你們給我抓住這小子,別讓他跑了,大家也看見了,他動過了李紳少爺,出事就怨他。”
劉泰山劉主任從樓上咚咚咚跑了下來,一看李紳這模樣,再看匡世勳正在跟那四五個打手繞圈子呢。“都住手,怎麼回事,這是醫院,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受傷的是誰,那可是李紳少爺,李紳少爺跟我們賽車出了事,胳膊受傷來你們醫院求救,結果,這個掃廁所的傢伙動了李紳少爺的傷口,還給他紮了針,這什麼玩意……”
“李,李紳……”劉泰山臉色頓時慌了起來。“小梁,快聯絡高院長,組織醫生,先送急救室進行搶救。”
“我豈問你,這掃廁所的傢伙是誰,他的針消過毒嗎,你看這針,李紳少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醫院要付全責。”包鋼得理不饒人。
這個時候,門口又來了輛賓利,車剛停穩就急匆匆的跑來一個頭發花白的傢伙,正是李紳的老爸,著名的海洋城首屈一指的企業家,海明集團的老總李海明。
李海明身邊是一個肥婆,應該是李紳的媽媽,向秀,是一個名聲很惡劣的女人。
“包鋼,你有幾個膽子,帶少爺去賽車,我跟你們怎麼交代的,少爺不能碰車,都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李海明上來就抽了包鋼一個嘴巴子,包鋼被打得暈頭轉向,早就忘了匡世勳在後面偷著樂。
“兒子,我的兒……”向秀撲向了李紳,李紳還在昏迷中,那條手臂好像廢了一樣,旁邊的護士已經給他打了止血針,點滴也掛上了,但是主治醫生還是尚在來的路上。
劉泰山只是主治醫生之一,一般這種重要的手術,都會有幾個科目的主治醫生在場進行操作。
“高大萌,你還傻站著幹什麼,為什麼不給我兒子安排手術,為什麼。”
高大萌用手帕擦了一下頭上的汗。“向太,主治醫生還沒來,在等主治醫生哇。”
“這兩根針怎麼回事?誰弄的。”
向太終於注意到了李紳的手臂上還插著兩根銀針,銀針插得很深,包鋼眼睛發亮指著站在遠處被保鏢控制住的匡世勳說:“是他,就是他,他弄了紳少爺的胳膊,還在上面插了針,這針都沒消毒過!”
“你為什麼要在我兒子手臂上插針,你……”向太伸手就想去拔針,匡世勳冷漠的說了一句。“別動,你若是動針,你兒子必將吐血而亡。”
向太的手開始顫抖起來,然後憤怒的走向匡世勳。“李紳和你什麼仇恨,你特毒!”
“我是在救你兒子,不是在害你兒子,等到主治醫生來,恐怕你兒子半條命都沒了,他的手臂錯位,我已經給他接好了,但是他流血過多,傷及五臟六腑,需要穴位止傷,我做的一切,都是本著醫者之心,無悔天地。”
匡世勳說得蕩氣迴腸,向太那本來應該扇下來的巴掌停了下來,她的臉非常的複雜。“我是文明人不跟你計較,請問你是做什麼的?”
“他是我們醫院今年找來的醫學院實習生。”劉泰山有些幸災樂禍的說了一句,他早就看不慣匡世勳了,更讓他氣的是匡世勳扎的這兩針,別人看不出來,劉泰山可不笨,這兩針非常重要,如果不扎這兩針,李紳的胳膊基本就廢了。而且還會留下後遺症,傷及五臟六腑,最終很可能成為一個殘疾人。
這兩針扎的穴位非常講究,不是絕頂高手是扎不出來的,一來它需要非常精確的定位,二來,這針的深度也是非常有講究的,十厘米,不能多也不能少,這兩針是在緊急情況下扎的,劉泰山目測過,十厘米,分毫不差……
就這等扎針功夫,已經在他之上,不過這個時候他不想說穿,他就想看匡世勳的笑話。
“一個掃廁所的話你也信。”向太看起來潑辣膽子小,但是李海明是見過風浪的人,匡世勳的話他壓根就不信,他眼中只有匡世勳身上那套搞衛生的制服。
他伸手就去將其中一根銀針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