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崖翻身跳到另一邊桶沿,笑嘻嘻地看著她:“美人還是個武道高手,你有這樣誘人美色,又何必吝惜不讓人看。”
只這一擊,吳秀茹已知道對方是煉氣士。她忽然笑了起來,絲毫不掩飾自己傲人的挺拔,“你是府裡招募的煉氣士?”
“是。”吳崖笑道,“你是大少夫人?”
“我是誰不重要。”吳秀茹美眸如絲,“你覺得我長得好看嗎?”
“當然。”吳崖很真誠,他覺得吳秀茹這種女人無論怎麼樣誇都不過分,只不過胸無點墨,實在匱乏讚美之詞,未免暴露自己不學無術惹得美人不喜,就用最簡單的認可方式。
吳秀茹款款走到他身旁,在他耳邊輕輕地吹著氣:“那你還在等什麼?”
吳崖色心大動,嚥著口水伸手就要去抓,誰知吳秀茹一個輕巧轉身,已來到了他的身後,素手從他的肩膀往上滑動,逐漸觸到了他的脖子。
“美人……”吳崖喘息漸重,忽覺脖子一緊,他大驚失色,“你,你幹什麼?”
吳秀茹面色冰冷,手上用力,吳崖很快眼白上翻……他終於明白,就算是凋殘的悽豔的玫瑰,也是帶著刺的。
生死關頭,他奮力捻訣施法,浴桶中的水忽然滾動起來,驀的射出一道水箭。吳秀茹面色微變,只得鬆手側身閃避,但同時已一掌擊在吳崖後背。
噗通!
吳崖被打翻入浴桶,他身體太短,夠不著桶底借力,便拼命踩水想要浮出水面——這時候如果嗆水簡直必死無疑。但草頭布靴灌水後極是沉重,於是匆忙脫掉一隻,終於得以蹬出水面,趴在桶沿大口大口喘息,伴隨著劇烈的咳嗽。
吳秀茹目露狠毒,纖手直取吳崖後頸,吳崖撐著桶沿奮力飛出去,落到窗臺上,回頭怒視著吳秀茹,“臭女人,你要慶幸吳大爺不喜歡用強!”
吳秀茹已扯了一方紗帳遮住了曼妙玉體,她淡淡笑著:“你征服女人全用嘴嗎,為什麼不來試試?”
吳崖看著她,慢慢地嘆了口氣:“算了,你想必經歷了很多的痛苦,我不願你再受傷害。”他說完便閃身不見。
吳秀茹怔怔地立在原地,許久後低頭看浴桶,水面上正漂浮著一隻草頭布靴。
……
整個內府躁動起來了。
自打武威侯府建立以來,就沒有過被人攻入內府的經歷,更別提把兩個門將打翻在地,雖然打翻他們的是他們自己的力量。
通往內府的牆被推翻,如同驚醒了睡獅。
謝青雲剛一踏入內府的界線,立即就有數十上百支弩箭呼嘯而來。“啪啪啪”的擊打在鐵壁上。鐵壁全方位的防護,可以擋住所有暗箭,但鐵壁承受攻擊是要消耗法力的。
他駢指捏符燃燒,虛空中發出“叮叮噹噹”的鎖鏈聲,不知從哪個點開始,黑色鐵鎖無盡延伸,整個空間的所有角落都不放過,高處的弩手紛紛被鎖鏈纏住,驚叫著栽落。
這時前方空地上出現數個全副武裝的將士,推著輛三米高的攻城車出來,車上架一個巨弩,弩上架著根碗口粗的攻城弩。
趙總管閃到旁邊冷笑:“我看你的法力能撐到什麼時候!”
“武威侯府竟暗藏器械,莫非想造反不成!”陳亮又驚又怒。
但回答他的是淒厲的破空音。
謝青雲眉頭微皺,調集三面鐵壁重合,氣爆炸響,弩箭尾部瘋狂顫抖,空氣肉眼可見地被推開,頭前一面鐵壁瞬間破碎,第二面亦龜裂開來,僅僅支撐了一個呼吸,至第三面鐵壁時,才終於失去力量,軟軟落在地上。
軍靴踢踏聲響起,空地兩邊的路上皆跑來數個將士,抬著碗口粗的攻城弩。攻城車上,數個將士合力開弦,準備架上第二根攻城弩。
謝青雲怎會讓他們順利準備,捏符燃燒,一團水從天而降罩住攻城車,搬箭的將士見狀,放下弩箭拔刀衝了上來。與此同時,三條路上都湧出來紅衣刀手,每個身上都有白色蒸霧,或激烈或平穩,但每個刀手都異常冷冽,他們一言不發,眼中只有謝青雲。
如果繼續召喚水牢,那麼謝青雲勢必要解開鐵壁,因為他現在只能維持八個造形術。他想了想,解了身後的兩面鐵壁換成水牢……被賦予靈性後,這一團水再也不是死物,看起來就好像個胖胖的觸手怪,由水形成的觸手,抓一個就一口吞入體內。
刀手們奮力劈砍,卻發現刀在陷入觸手怪身體裡後變得遲滯起來,根本連抽也抽不出。而水牢每抓一個人,就會抖動的圓滾滾的身體,看起來就好像在笑一樣,異常的恐怖。
“這法術怎麼,怎麼變了……”陳亮是看過水牢的,但已跟之前完全不同,看得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