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言語令李琿圓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李漁,不敢相信這番絲毫不留情面的話會出自她的口中。
李漁看著他,眼底有幾分說不出的嘆息。
她本想遵從母親的遺願將李琿圓培養成一個如同她父親一樣英明的君主。
但十幾年過去,她已經明白,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她一直欺騙著自己,一門心思的扶持自己這個弟弟。
….
但徐川的出現徹底點醒了她。
也讓她看清了許多事情。
讓她明白了,唐王不僅是至高無上的權利,還有如山一般的責任。
李琿圓擔不起這個責任。
以他的性子,唐王這個位置只會害了他。
也許,讓他安樂平靜的度過一生,同樣是母親希望看到的。
「華山嶽,將三皇子李琿圓押回府閉門邸思過,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他踏出大門半步!」
一聲令下,站在她身後的華山嶽立時便應聲上前,絲毫不留情面的,彷彿抓小雞仔一般,將李琿圓抓在了手裡。
提溜著便往外走。
李琿圓滿臉慌張和憤怒,大喊道:「你這蠢物,快放開我,我乃是唐國三皇子,未來的唐王,你放肆!」
然而華山嶽只當沒聽見,兩條胳膊如同鋼鐵一般將他緊緊鎖死,半拖半提的繼續向外走去。
一旁,李沛言看到這一幕微微皺眉,心頭莫名的有幾分不安。
自己這侄女有些日子不見,似乎變得不太一樣了?
李琿圓的
離開幾乎相當於放棄了王位的繼承,但對他來說,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想著這些,他便忍不住開口道:「漁兒,這般緊要關頭,琿圓怕是不便離開。」
李漁看了一眼李沛言,臉頰上掛起了幾分淡漠的笑意。
「王叔穩坐釣魚臺,任憑琿圓欺凌幼第,是何打算還需我明說不成?」
李沛言神情微沉,冷著臉看著李漁,目光似有幾分逼視之意。
李漁卻是如若不覺,只是淡淡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道王叔還覺得當年是因為選了一把劍所以才與王位失之交臂的嗎?」
李沛言心頭刺痛,李漁所說的事情乃是他心底幾十年難以觸碰的禁忌。
他神情越發陰沉,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覺卻也越來越濃。
李漁說完便沒有在理會李沛言,而是走到六皇子琥珀的身邊,很是細心溫柔的將他扶了起來。
然後掏出柔軟的繡帕將琥珀臉上的眼淚和鼻涕擦了個乾淨。
琥珀也呆呆的看著李漁,不明白這個往日很是疏遠的王姐為何突然這般溫柔。
李漁看著他,輕聲說道:「我李家的男兒可以流血,可以流汗,但不該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