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徐川將紙筆還給餘簾,便重新拿起了書,自顧自的看了起來。
司徒依蘭拿著那張紙,有些恍惚地走開,只覺此事似乎比她想象中更容易許多。
那一
日徐川一符幾乎將整個舊書樓眾人鎮殺可怕身影在她心中忽然變得柔和了許多。
等她走的離開徐川遠了些,這時,謝承運忽然出聲道:「多謝司徒姑娘仗義出手,解了鍾兄弟的圍,我謝承運代鍾大俊兄弟先行謝過。」
另一邊,寧缺撇了撇嘴,輕哼了一聲,小聲道:「馬後炮,偽君子,之前幹嘛去了?這會知道出來裝好人了?」
......
鍾大俊的事情不過是無足輕重的一個小插曲,徐川本就沒有放在心上,於他而言,修行才是如今最重要的事情。
所以繼符道修行到了神符師之後,他又開始鑽研起了陣道。
不過,他雖然可以輕易將顏瑟的井字元改造完善成為自己的十字元,但想要將驚神陣納入自身,成就自身的陣道還是差了許多。
比起井字元,驚神陣的複雜程度可高出了不知多少。
不過,舊書樓中關於陣道的修行書籍也不少,足以逐漸完善他的陣道根基,從而一步步融匯驚神陣的諸般玄妙。
當然,這些日子,他對於那天下溪神指也是頗有興趣。
這是一種可執掌世間生滅的強大法門。
可殺人,亦可救人。
等他徹底掌握了這一門天下溪神指,對於治療桑桑的寒症便有了更大的把握。
可惜,陳皮皮自那一次露面之後,便少有再出現,所以,天下溪神指固然已經被他掌握了七成,卻還有三成遲遲無法明晰。
不過給他一些時間,他便也自然能夠將之推演完善起來。….
這一日,寧缺罕見的沒有來舊書樓,因為他病了,發了高燒。
徐川看著往日裡寧缺本該苦苦咬牙承受著念力侵蝕壓制的地方空無一人,心中莫名有了些特殊的感覺。
他知道,寧缺大抵是又去復仇了,情緒大起大落之下,加上平日裡承受這些修行書籍的壓制,這才忽然生了病。
細細想來,這一路,寧缺雖然還在按照他應有的軌跡前進,但卻少了許多的機緣和際遇。
比如李漁的欣賞,比如餘簾的,比如陳皮皮那個難得的筆友。
因為他的存在,就算他沒有做太多的事情,許多人的目光也會下意識的忽略了寧缺,而落在他的身上。
因為所有人都會將目光落在更優秀,更強大的人身上。
一個橫空出世的知命境強者,足以讓許多人忽視掉一個沒有修行天賦的邊境小卒。
如此一來,寧缺若還是遇到必死的局面,沒有了陳皮皮的通天丸,他還能一如既往的走上修行之路嗎?
還是說,他會死在那個荒無人跡的晚上?
想到這,徐川淡淡的搖了搖頭,個人自有個人的造化,他也不是誰的保姆,如果寧缺當真死了,那便說明他命數已盡。
看在還算熟悉的份上,逢年過節的,他會倒上幾杯酒在地上,作為對他的紀念的。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