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境界之下,快便是一個極大的優勢,這也是為何念師遠強於劍師和符師的原因。
馬車內是一位穿著古樸長衫的老人,他叫蕭苦雨,大唐帝***方奉養的強者,早在二十年前便已經進入洞玄境界,數日前因為今夜的清洗計劃,被軍部從南方陽關秘密召回京中。
朝小樹和寧缺走出朝府,神情皆是凝重無比。
接二連三的戰鬥讓他們已經精疲力竭,而這馬車中的人,卻絕非善類。
朝小樹神情肅然,再次馭劍,青鋼劍片好似一道白光,破開了雨幕,刺向了那輛馬車。
安靜的雨中馬車內響起一個極淡然的字:「咄。」
剎那間,白光頓至,隨著雨水落在了冰冷的街道上。
下一刻,來自一位大念師的攻擊隔著十丈之遠落在了朝小樹身上,他頓時臟腑如在擂鼓,咚咚咚響個不停。
朝小樹忍著痛苦殺向了馬車方向,因為面對一個大念師,只有靠近對方才有可能取得一絲勝利的契機。
馬車前,一位魁梧的車伕好似寶塔矗立,顯然不會輕易讓朝小樹過去。
單對單他自然不是朝小樹的對手,但若只是阻擋片刻,留出身後大念師冥想的時間還是綽綽有餘。
然而,他卻似乎忘記了寧缺存在,全力抵禦朝小樹的他,忽然被一把樣式普通的朴刀插入了小腹。
而這僅僅只是血腥的開始。
直到車伕被寧缺攪碎了臟腑死去,馬車內的蕭苦雨被朝小樹一連十幾刀下去,幾乎把頭都要砍掉才算是結束。
不遠處的屋頂,桑桑已經閉上了眼睛,卓爾則緩緩舒了口氣,今夜的廝殺看樣子是要結束了。
徐川則透過那破損的車窗看著死的頗為悽慘的大念師搖了搖頭。
無法瞬間進入冥想的大念師,一旦被人抓住機會,當真連個普通人都不如。
這般修行之法當真無趣的緊。
這時,又一輛馬車緩緩駛來,整個馬車之上,都沒有半點雨絲落下,格調不可謂不足。
無形的念力隨著馬車的駛來剎那間壓下,將朝小樹死死地壓在地上幾乎動彈不得。
寧缺大吼一聲,一箭開道,同時拔劍衝向了馬車。
但下一刻,箭嗡鳴著懸在了半空,馬車內微胖的青年人自顧自修著手指,在寧缺衝到馬車前的瞬間,隨意的一抬眸,念力爆發之下,好似形成了一道無形的洶湧氣浪,瞬間將寧缺連箭帶人彈飛了十幾米遠。
「同樣是洞玄境界上品,大劍師居然殺死了大念師,實在是令人有些想不明白啊。不過朝小樹你真是了不起,修行者間的戰鬥竟被你硬生生打出了壯闊鐵血味道。」
馬車內一道帶著幾分讚賞的聲音傳出,車簾掀開,微胖年輕人走出了馬車。
「可惜,遇到了我,你朝小樹的傳奇也就到此為止了。」
他語氣平靜,有些註定的意味,因為他,乃是知命之下無敵的王景略。
四歲初識,六歲能感知,十一歲便不惑,十六歲進入洞玄,又用了十來年的時間從洞玄下品攀升至洞玄上品,用連續的勝利打下知命以下無敵的名頭,無論怎麼看,大唐宣府人士王景略都是一名修行道中的天才。
自然也足以讓他擁有遠超常人的傲然和自信。
他一躍下了馬車,周身無形氣息瞬間將漫天雨幕逼開,一身白衣,雖然有些微胖,氣度倒也不凡。
朝小樹費力地站起
身,他認得對方,知道自己怕是敵不過這位知命下無敵的王景略,但今日,他也無需再繼續拼命了。
看著王景略,他嘆息道:「我的傳奇還能不能繼續下去我不知道,但你的傳奇,怕是要到今夜為止了。」
這時,三道人影自某處屋頂飄然而落,終於沒有了限制的桑桑和卓爾立刻便拋到了寧缺和朝小樹身邊,徐川則緩步向著王景略走了過去。
他看著王景略,淡淡道:「胖子,你很會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