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來者是客,尤其還帶著糧草,不管他所謂何事,我們都該好好儘儘這地主之誼才是。” 札魯忽赤笑的一臉奸詐。
索林鐵木爾思索了片刻,“言之有理。去,傳話下去,就說本將軍有請玉公子前來做客。”
“是。”彙報的人領命退下。
札魯忽赤見來人退下,便又開口:“將軍,我們是不是應該提前做些準備?”然後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札魯忽赤,在戰場上使計,這叫兵不厭詐,可我們要是對一介商人用計,還是為了他人之物,那便是卑鄙無恥了。”
索林鐵木兒不恥這些陰私手段,“我確實是需要這批糧草,但不止搶這一種方法。你叫人去準備些酒菜侯著,本將軍要招待玉公子。”
說完,擼起袖子繼續研究起沙盤。
再說徐妙雲,被蒙古輕騎圍住之後,便原地休息了起來。
此處距離索林鐵木兒大營還有四五個時辰,來回需要將近一天一夜,這送信的人一時半會兒也是不會回來了,所以徐妙雲乾脆就讓商隊全部的人都坐下來歇會兒,找來柴火,架起鍋碗,做起了飯菜。
不久,這樹林裡便飄起了香味。
“啊……真香啊,沒想到風餐露宿竟是別有一番趣味啊!”
徐妙雲喝了一口陳三兒端來的湯,砸吧兩下嘴,大聲的感慨道,“殺一,你說我們像不像野炊啊?這地方猶如仙境一般,霧氣繚繞,周圍還有人替我們值守,沒想到本公子這次出來收穫匪淺啊!”
徐妙雲故意大聲說給周圍的人聽,雖然暫時不能把你們怎麼樣,可是也可以先氣氣你們。
殺一,也就是朱棣,並沒有搭理徐妙雲,坐在地上盤起左腿,右臂撐在曲著得右腿膝蓋上,左手端著一碗湯,淡定地喝著。
徐妙雲看著朱棣這樣子,一陣羨慕嫉妒恨,要不要這樣啊?長得帥了不起啊?喝個湯而已,都坐在地上了,還耍帥,明明一臉鬍子。
徐妙雲氣鼓鼓地開啟扇子,顯得一片風流。
其實,徐妙雲還真是冤枉朱棣了,朱棣這一身矜貴高冷氣勢是不由自主的,就這樣的人,無論什麼樣的打扮,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都改變不了他那由內而外的氣質。
當然,周圍的元兵根本注意不到他們這些小事,他們已經快被折磨的不行了。
這送信的人一來一去要將近十個時辰,他們就要一直守在這裡,可是這些商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一點當俘虜的覺悟都沒有,一會拿出一些野味來烤烤,一會弄些果子酒水。
這不,現在更過分,到了飯點居然架鍋弄灶,這香味一個勁兒地往人鼻子裡竄,本來你們烤你們的肉,我們啃我們的乾糧,不是挺好嘛,現在又是鬧哪樣啊?
肚子咕咕地叫著,心裡也是一片哀嚎,要不是頭領不讓動,非搶了你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但是,被徐妙雲這麼一個勁兒地撩,總有受不了的,士可殺不可辱,尤其還是拿食物辱。
這不,頭領邊上一個粗臉漢子湊到頭領耳邊,“頭兒,這群人太過分了,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另一邊一個尖嘴猴腮的瘦子也不停地點頭,“就是,就是,太過分了。”
“你想如何?”頭領抬頭看了眼粗臉漢子。
“頭兒,在這站了半天了,送信的兄弟要明天上午才能到,眼看天要黑了,弟兄們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我去搶了他們的飯食,讓他們再去做一鍋。”
那頭領思索了一會後點了點頭。粗臉漢子便闊步走了上去,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喂,這鍋飯歸我們了,你們再去煮一鍋。”
“哎喲喂,軍爺啊,是小的疏忽了。”
陳三兒一臉諂媚地迎了上去,“來來來,軍爺,您坐,這鍋湯你們隨便喝,如果不夠,小的再給你們煮。”
陳三兒領著粗臉漢子坐到湯鍋旁邊。
“算你識相。”粗臉漢子哼了一聲,便朝頭領點了點頭。
那頭領讓手下輪流吃了熱湯飯,徐妙雲等人乖乖地讓出東西,等他們吃完才重新做起了飯,待吃完飯,收拾妥當,便已日落西山,月掛枝頭。
晚上,徐妙雲實在閒得無聊,看朱棣在篝火前閉目養神,一片泰然,就忍不住想打破他那一張冰冷冷的臉。
反正他也不知道我是誰,現在明面上還是我的手下,這麼好的機會,不把握的才是傻子。 “喂,殺一,把你腿伸直。”
朱棣睜開眼,不明所以地望著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