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周圍密林中竄出一群人,各個身穿生絲編織的長袍,最外面是戰前披罩,頭戴簡易頭盔,手裡拿著一把羊角弓,腰間還帶一柄短彎刀或一根狼牙棒,背挎一根套索或一支尖端帶鉤的長槍。除了沒有騎馬,這些人的裝扮與蒙古輕騎一模一樣。
朱棣湊到徐妙雲耳邊輕聲說道:“蒙古輕騎。”
徐妙雲點了點頭,笑呵呵地迎了上去,“各位軍爺,草民是從涼州城過來的商人,想去西邊做點生意,麻煩各位通融一下。”說著朝陳三兒使了個眼色。
陳三兒從懷裡掏了一個布袋,塞給了看起來是頭領的人手裡,討好地笑著,“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讓軍爺笑納。”
那頭領顛了顛袋子,開啟看了看,居然都是金子,看來這是一群肥羊啊。“你們是漢人吧,報上名來。”
陳三兒嘿嘿一笑,側個半身,朝徐妙雲一指,“瞧見了沒,那位,就是我們主子,商鋪遍天下,人稱玉公子。此番前來就是要做些小本生意。”
徐妙雲配合地開啟扇子,點頭微微一笑。
那頭領自是聽過玉公子大名,見這位公子氣宇軒昂,確實如傳言般風姿瀟灑,又看馬車上都有同一種標記,便示意手下的人去檢查馬車上的貨物。
一時間五六個人將這些馬車上的袋子都捅了個七七八八,看都是些糧草和藥材,也沒發現什麼異常,便退了回去。
“最近情況特殊,這條道查的嚴,他是不是玉公子我們還需核查,是否放你們過去得上面同意,你們先等著吧。”說完這些話,那個頭領便命人將馬車上的標誌畫了下來,然後讓人帶著一同去覆命去了。
也就玉公子才有機會等待核查,如果是一般商隊,只怕早就被洗劫一空,估計命都沒了。
蒙古大營
“氣死我了,枉這朱棣號稱英勇無雙,戰無敵手,真是鼠膽匪類,起初還敢與我對壘,這幾日竟連面的不露,只是每天讓他那手下到陣前叫罵。” 索林鐵木爾剛和蘇影叫陣結束,這會兒正在營帳大發雷霆。
“將軍,讓朱棣自己或者五座城池來交換朱樉,朱棣答應的可能本就不大,將軍何必動怒。至於那朱棣,想必也是知道這兩軍陣前叫陣意義不大,所以才沒有親自前往,也許朱棣正在私下謀劃些什麼,雖然我們有瘴林這個天然屏障,但難保朱棣這兩日不在,是不是去尋找解藥去了。所以,將軍,明日起,您也不必前去,我們想想其他克敵之法,畢竟時間太長,我們這糧草可耗不起啊。”
“札魯忽赤,你說的有道理,這朱棣不受我的威脅,也許我殺了朱樉他反而高興,我確實該想想其他辦法,來對付他這十萬大軍了……”索林鐵木爾冷靜下來,坐到了主位上細細思量。
“報……”帳外突然傳來一聲急報,進賬跪地後立馬說道:“將軍,瘴氣林內發現一群商人,有二三十來個,拉了很多車貨物,基本上都是糧草和藥材,已被我們截住。為首的那位公子自稱是玉公子,這是馬車上的標誌,頭領派小的前來稟報。”
索林鐵木爾接過獸皮,看了看上面的標誌,然後遞給了札魯忽赤,“看這標誌確實是玉公子,只是,不知,這玉公子,此時來這戰火之地,所謂何事?”
“將軍,來者是客,尤其還帶著糧草,不管他所謂何事,我們都該好好儘儘這地主之誼才是。” 札魯忽赤笑的一臉奸詐。
索林鐵木爾思索了片刻,“言之有理。去,傳話下去,就說本將軍有請玉公子前來做客。”
“是。”彙報的人領命退下。
札魯忽赤見來人退下,便又開口:“將軍,我們是不是應該提前做些準備?”然後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札魯忽赤,在戰場上使計,這叫兵不厭詐,可我們要是對一介商人用計,還是為了他人之物,那便是卑鄙無恥了。”索林鐵木兒不恥這些陰私手段,“我確實是需要這批糧草,但不止搶這一種方法。你叫人去準備些酒菜侯著,本將軍要招待玉公子。”說完,擼起袖子繼續研究起沙盤。
再說徐妙雲,被蒙古輕騎圍住之後,便原地休息了起來。此處距離索林鐵木兒大營還有四五個時辰,來回需要將近一天一夜,這送信的人一時半會兒也是不會回來了,所以徐妙雲乾脆就讓商隊全部的人都坐下來歇會兒,找來柴火,架起鍋碗,做起了飯菜。不久,這樹林裡便飄起了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