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何主意,統統說出來。”他清了清嗓子說道,真能弄到十萬兩銀子,那憑著他以前的手段,也能撈到不少。賣掉的宅子可以買回來不說,搞不好還能恢復到原來的家產。
朱奉公有聽說過小郡王楚夏,那是個出了名的紈絝,只要表面對他恭敬一些,背後使點小手段他根本就看不出來。哄騙一下這種沒用的貴公子,半點壓力都沒有。
馬德正他們鬆了手,面面相覷的看著他,半晌都沒一人說話。
“你們怎麼回事,幾年前就這麼無能,現在還是如此!”朱奉公一看便怒了,全是些廢物,就沒半個能幹的人!
見他自己否了定安稅,現在又叫他們出主意,沒辦法弄銀子就拿他們出氣,馬德正心中腹誹著,卻還是陪著笑說道:“小的們哪裡有大人聰慧,這種事情非大人不可呀,我們只能馬首是瞻的跟著大人,全力為大人分擔些勞苦之處。”
大家都把希望放在了馬德正的身上,誰讓他是捕頭,還是整個縣衙最會說話的人。
朱奉公好久沒聽到馬屁了,頓時覺得全身舒爽,心情愉悅起來,想了想便說:“那你們就去收銀子吧,只是叫定安稅太難聽了,就叫平安稅吧。”
這不都一樣,說來說去還是要用莊柔的辦法,剛才還裝什麼裝!
眾人看這傢伙果然還是和以前那樣不要臉,不止銀子要貪,連功勞也一併要搶走。
雖然有意見,可大家還要在他的手下混日子,立馬豎起大拇指誇獎起來,直誇大人英明,想出了這麼好的辦法來,最後便出門一臉嫌棄的收平安稅去了。
朱奉公在衙門裡面轉了一圈,想去以前的辦公之所待著,卻發現那早已經破爛不堪,只剩下牢房完好無損。但總不能坐到這裡來,他轉了圈只得一個人站到了後堂,才發現衙門窮得連雜役都請不起,所有人出去後就只剩他守門。
“什麼破衙門,真是越來越寒酸了!”他孤零零的站了好一會,實在是無聊到了極點,但剛回來上任,馬上就走又不好意思,便坐在門檻上靠著破柱子打起盹來。
莊柔走在豆湖縣的大街上,本來她應該去收定安稅了,現在卻不願意去幹,反正交不出銀子讓小郡王去找那典史好了。
今日是個黃道吉日,遊湖的人也是絡繹不絕,好多小姐帶著僕人相約來踏青,這姐兒多了起來,尾隨而來的公子便更多。豆湖縣的大道上多了不少馬車,雖然大多是慢慢前行,但也有些飛揚跋扈的權貴,不知是急著趕路還是已經習慣了讓人側目。
在這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也是縱馬急馳,車伕也是一路喊著駕從街道上賓士而過。
莊柔看著一輛急馳而過的馬車,揚揚眉頭不屑得說:“什麼德性,最好顫爛你的屁股!”
這時,遠處又有馬車急馳而來,一隻蘆花母雞突然從路邊巷子中撲騰著飛出來,落在了街道正中。與此同時巷子中閃出個人影,就向那母雞撲去。
一看不好,莊柔猛得奔過去,抓住那人影就給硬扯回來,兩人擦著急馳而過的馬車重重摔在了路邊。
“眼瞎啊!想死跳湖去!”車伕馬車都沒停,在車上狠狠的罵了幾句,便趕著馬車走了。
莊柔坐起來一看,自己救下來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女孩,穿著身尋常的嫩綠衣裳,長得清秀可人,一副小家碧玉的樣子。此時她不知是不是嚇壞了,滿臉的驚恐還渾身發抖。
本來想罵她一頓的,怎麼能如此急衝衝的跑出來,但看她這副樣子,莊柔便算了,站起身說道:“你這麼急著跑出來幹嘛,要不是我拉住你,就被那馬車撞死了。”
女孩抬頭瞧見她那身應捕服便驚了一下,指著那隻在道路中間,躲過一劫的蘆花雞膽怯得回道:“官爺,我……那雞是我的。”
“嚇?為了捉雞就不看路的亂跑,這雞還能飛到天上不成,下次注意點。命可不是隻值一隻雞,可別做守財奴,大不了就是雞沒了。”莊柔無語的說道,看這女孩的衣著家景應該還可以,為了抓只雞死掉那可就賠大了。
“是的,官爺。”女孩站起身來,細聲細語的說道,非常害怕她的樣子。
莊柔扶著佩刀擺擺手說:“行了,我又不會強搶民女,怕成這樣幹嘛。趕快把雞抓走吧,我幫你看著點。”
女孩趕快謝過,把路中間的母雞抓住,低著頭便鑽進了對面的巷子中。
“今天不錯,出門就救了人命。”莊柔心情不錯,嘀咕著便走進了剛才女孩出來的巷子中,繞到了別的巷子中巡街。
她本就無事,走來走去都是在豆湖縣的街上,轉了幾圈又回到大街邊的巷子中,突然看到前方巷子口,那個抓母雞的女孩正站在那,懷中抱著的母雞掙扎著又跑脫了。
“有沒有搞錯啊,一隻雞都抓不住。”莊柔快步了過去,就看到女孩跟著母雞就往街上追,她幾步就衝上去,抓住女孩的衣領就給拉了回來。
這時,一輛馬車飛快的從她倆面前跑過,帶起了一陣風。莊柔抬起頭,詫異的看著遠去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