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柔笑了笑沒說話,這種威脅她從來不在乎,千戶又怎麼樣,還不就是命一條。
折騰了半天,縣衙裡終於清靜下來,師爺沒在這裡停留,跟著他們走掉了。
“朱大人,郡王殿下昨日有事吩咐,屬下向請大人定奪。”莊柔看著朱奉公便說道。
朱奉公沒有接觸過莊柔,剛才在她這裡吃的暗虧還記在心上,現在沒什麼外人在,見她還湊了上來,便馬上冷著臉說道:“你到底是何人,女人怎麼來當應捕了,現在上頭是怎麼安排人的,實在是太兒戲了!”
“皇上選的,說為了照顧女嫌犯,有意見大人就和皇上提吧。”莊柔淡定的說道。
“……”朱奉公一下便啞巴了,竟然是皇上派過來的人,怪不得安排在豆湖縣,這裡可是半件案子也沒有。
當然,除了這次針對小郡王的刺殺。
但他不想給莊柔好臉嘴,皇上在宮裡離這麼遠,哪裡有空管這種小事,態度便依舊很不好的問道:“縣令大人有何事,還不速速稟來。”
瞧著他擺的那一身官腔,為了拉近小郡王和他的關係,喊上縣令大人了。莊柔懶得和他計較,只是淡定的說道:“殿下讓兩日內把各商戶的錢都收夠,他要修繕縣衙,現在只剩典史大人來主事,加上平日管這事的理應也是典史,所以只能麻煩大人了。”
朱奉公聽了頓時一愣,為什麼要找商戶收銀子,這收的是什麼?
看他滿臉茫然的樣子,莊柔考慮到他是自己的上司,以後少不了要背黑鍋,便於心不忍的解釋道:“典史大人,就是陳家武館收的保護費啊。不對,現在要換個名字了,是定安稅。”
“定安稅?誰取的!”朱奉公驚訝的問道,他真是服了這些權貴,才剛剛上任就正大光明的開新稅。還叫個定安稅,要是不交就叫你不安定是吧。
莊柔揚揚眉頭說:“我剛剛想到現取的名字。”
“……”朱奉公還以為是小郡王新弄的稅,搞了半天只是她自己所為,頓時無語到了極點。
“你算哪根蔥,還能亂收起稅來了,胡鬧!”
他吹鬍子瞪眼睛的樣子很能嚇到一批老百姓,渾身的屠夫樣,賣起豬肉來比任何一個攤都要像殺豬的。莊柔卻不吃這一套,她剛才在門口就看到了,這傢伙雖然看起來是管縣衙中牢獄案件,但膽子似乎有點小,但現在就他最大時就耀武揚威起來了。
莊柔歪頭看著他說:“行,那就由典史大人來決定,小郡王要十萬兩白銀修繕縣衙,現在我們要怎麼賺?”
“十萬兩?這破縣衙用得著這麼多銀子!”朱奉公愣住了,如果沒記錯的話,上次修衙門時總共也沒花一萬兩銀子,這其中還被他們貪掉了四千兩。
十萬兩修縣衙,這得修成什麼樣啊?
他不由得睜大眼睛瞪著莊柔說道:“十萬兩銀子,難道要在縣衙上鑲金箔不成!肯定是你教唆縣令大人,才讓他開出如此匪夷所思的數目來!”
莊柔好好的看著他,突然笑了笑說:“縣令大人可是小郡王,那是一位殿下。如果能被我教唆的話,豈不是說他是個笨蛋,話我已經轉稟給典史大人了,其實不一定要收定安稅,只要在限期內能弄到十萬兩銀子修繕衙門就行。”
“聽說師爺已經請了專為皇親國戚做府第的師傅,正在畫工圖了,想必七日內就會開工。十萬兩一次拿不出來,那先期也得有個萬把兩銀子。”
她對著朱奉公拱拱手,“大人,話我已經傳到,那我出去巡街了,你老自個忙著吧。”說完便理也不理人,直接轉身出去了。
“豈有此理!你給我站住!”朱奉公哪裡見過如此不聽話的應捕,剛才就受了千戶的氣,現在竟然還被下屬騎到脖子上拉屎,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莊柔才不管他,聽著他在身後叫喊,頭也不回的扶著佩刀就出門而去。
朱奉公一看氣得要抓她打板子,不管她是不是女的,現在是他手下的應捕,還能制不了她了!
馬德正馬上撲了上去,向眾人使了眼色,想到莊柔能給大家帶來錢,要是把她打跑不來了,可怎麼辦!
要是朱典史有本事賺錢,他們當年哪會連米錢都沒有,最少莊柔更有這個能耐。於是眾人全部撲了上來,死死的抱住了他,嘴裡還不停的喊著,“大人,你要冷靜啊!”
“大人!她就是個女娃子,拿來打板子太難看了,下次犯時再打吧!”
“對了,大人,十萬兩銀子要如何去取,小的們也好去叫車來拉。”
聽到銀子,朱奉公頓時冷靜下來,十萬兩銀子去哪裡拿?他要有這本事,也不會去賣豬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