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和的揚天笑道:“說你愚蠢,你卻有些小聰明,但若說你智慧,你卻笨的厲害。你是衛宗主要殺的人,我是衛宗主要抓的人,你我都站在她的對立面,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現在該明白,我為什麼冒死前來報信兒了吧?”
守財吞了吞口水,愣生生的點了點頭。他心裡發慌,口中就渴的厲害,把桌上省得半壺冷茶几口吞進肚子裡。
“花月,你去櫃子裡收拾幾件細軟,咱們今晚就逃。”守財撓撓頭,開始在房中轉磨磨,宗主府守備森嚴,他又不會飛簷走壁,這高牆深院的,想逃可不是一件易事。
花月應了一聲,裹了被子進了裡屋。
“她要殺你們滅口,你就算逃得出宗主府,也未必逃得出東林州啊?姓衛的乃是一方諸侯,她的勢力,可比那封疆大吏還要殷實。你有多大的能耐,多大的人脈,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未必跳的出如來佛的手掌心。”姓和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重重拍了兩下:“聽哥哥的,別走了,咱們同仇敵愾,只要幹掉了姓衛的,和親王絕對不會虧待你。”
“幹掉……誰?”守財嚇得一哆嗦。
“幹掉衛宗主,東林州就會大亂,到時候咱們趁亂逃出東林,和親王會派人來接應,到時候,仁兄在和親王面前,就是大功一件。你和你的女人可以改名換姓隱居下來,或者和親王也可以安排你們到呂國居住。到時候,必有一生穿不完的綾羅,使不完的金銀。”
姓和的沒太注意守財嚇得發青的臉色,繼續說道:“我知道兄弟有手腕,是個敢做大事的真漢子,不然怎麼殺的了周玉呢?”
守財沒做聲,他殺周玉不過是一時錯手,要不是周玉一直用話激他,他也未必會狗血衝頭,做出這等殺事來。
“不不,不,和兄還是饒了我吧,衛宗主是朝廷命官,當朝唯一的宗主,我哪有那個本事?要是把小命搭上,可就得不償失了。”守財說著,也回身開啟櫃子,取出些衣服細軟,櫃子角落裡藏著兩顆金錁子,也裝進了包裹。
那人見勸不動守財,便想來點兒硬的,一把扯住守財的衣裳,冷道:“我已是好話說盡,若是兄弟不肯領情,我也無話可說。我的身份乃是一大機密,信任兄弟才肯說出來,現在兄弟既然不肯幫忙,那便把方才說的話,都忘掉吧。”
守財愣了愣,心說你丫兒是不是傻?才剛說的話,還不到半盞茶的工夫,想忘也忘不掉啊?
守財笑笑,道:“仁兄放心,我最是個口風緊的人,斷然不會出去亂說,方才不過是一陣亂風過耳,我什麼也沒聽見。”
姓和的陰笑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兄弟還是留下個保證才好。”
“什麼保證?”守財納罕,難不成還要立個字據?
“你的腦袋!”
說時遲,那時快,姓和的只把兩條手臂上下一翻騰,頃刻勒住了守財的脖子。守財眼前一黑,媽的,又是剛才那一招。這次比剛才那一下手勁兒更大,把守財的兩個眼珠子勒的外突。
守財在他腕子上無力的捶打幾下,他卻絲毫不肯鬆手,只冷道:“你到是答不答應?”
“答應什麼?”守財艱難的吐出一句話。
“刺殺衛宗主。”
“做,做不到。”
守財並非是多麼忠誠,只是對自己的能力認識太深刻罷了,他連這個姓和的都打不過,更別說宗主身邊那個以一敵六的塗校尉了。就自己這小胳膊腿,恐怕還沒走到切近,就被塗博安給撕碎了。
“好忠誠的奴才!我還是送你去見閻王的好。”姓和的把手上力氣漸漸加重,勒的守財吐出半根舌頭,連臉都紫了。
“答,答應了,我答……”刺殺也是死,不刺殺也是死,何苦要死在姓和的手裡?
姓和的聽見守財答應了,便鬆開手,守財頹然摔在地上,艱澀的喘息一陣。
待到他喘勻了,才揚頭問道:“不是我不肯去,我連和兄都打不過,哪有本事刺殺衛宗主啊?”
姓和的扁扁嘴,從腰帶裡取出一顆紅色丸藥遞到守財手中:“只此一顆,沒有解藥,唇上蹭一點,便是神仙也救不活。你把這個悄悄扔到她的膳食中,事成後,到後院等我,我自然會幫你逃離宗主府。”
守財應了一聲,把藥丸看了看,踹進了自己的衣袋裡。
姓和的冷笑一聲,姓衛的,你想釣我上鉤,就怕你沒有那麼大的魚餌。是你先抓到我,還是我先搞死你,咱們不妨鬥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