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望了他一眼:“其他三味是什麼?”
掌膳俯身拜了拜:“回太子爺的話,小人得太子爺賞識是一味,得太子妃誇讚是一味,太子爺對太子妃娘娘的情誼令人敬佩,又是一味。小人以為,這才是飯裡的八味瑰寶。”
容湛笑了笑:“這麼說,你很想得到孤的賞識咯?”
掌膳憨笑望著容湛:“能為太子爺效力,小人三生有幸。”
容湛同元熙對視一眼,對掌膳道:“放著御膳房的掌膳不做,非要跑到太子府來做一名普通的庖廚?你不覺得吃虧嗎?”
掌膳道:“小人求之不得。”
容湛抿嘴笑笑,這個人的眼光倒是挺長遠。
一個掌膳,就算是在御膳房熬上一輩子,也未必能得皇帝多看兩眼。偶爾一道菜讓皇上吃的高興,也不過是賞些銀子,三兩天就忘到腦後去了。但太子府的庖廚就不一樣了,若是未來的皇帝愛吃你做的菜,將來把你帶入宮裡,那你在御膳房的地位可就是頭一把交椅。跟太子爺從潛邸出來的人,任誰不高看一眼?
“你先回去,等孤回頭向皇上稟報,再討你進府。”容湛淡淡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小人石玉水謝太子爺恩典。”
掌膳石玉水出了院子,容湛才衝秦順勾勾手:“你去查查這個人的底細,看看家世背景是否清白,鄰里評價如何。孤不在京城,太子妃身邊不能留沒譜的人。”
元熙被容湛一說,弄得莫名緊張,皺著眉呆望著他,容湛見她十分凝重,便笑道:“你這是什麼表情?”
元熙扁扁嘴:“沒什麼。”
容湛端過碗來,舀了一勺送到元熙嘴邊:“嚐嚐看。”
元熙吃了一口,滿口酸甜,湯汁濃郁卻不膩人,很是落胃。容湛問道:“好吃嗎?”
元熙點點頭,這個石玉水的手藝倒是挺和她這個時候的胃口。便要接過碗來自己吃,容湛將手一躲:“好好坐著,我餵你。”
元熙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樂意喂。”容湛寵溺的望著她,走之前還能陪她多久啊。容湛有些悵懷,這樣的日子為什麼不能無限延長呢?
元熙就著他手裡吃了半碗飯,容湛又拿了帕子替她抹抹嘴。
門房小廝來報:“啟稟太子爺,側妃回府了。”
“回府就回府唄。”容湛覺得無所謂。
一旁的鐘媽媽有些遲疑,說道:“太子爺,側妃是清晨時分走的。”
容湛抬頭看了鍾媽媽一眼,她平素是不喜歡管閒事的,她開口,必然是懷疑趙可貞些什麼。清晨走,現在已經快到晚膳時間,她才回來,幹什麼去了?
“去側妃房裡傳話,就說本王有事要問她,叫她到書房等候。”
鍾媽媽應了一聲,抬腳去趙可貞院子裡傳旨。
元熙扯扯容湛的衣袖:“你怎麼了?不是說不知道趙可貞跟趙樞的關係嗎?”
容湛扯扯唇角,在元熙臉頰扶了一把:“乖,別想太多了,我不過是找她囑咐幾句。”
元熙太瞭解他了,他這會兒分明是有事瞞著自己,便拉住容湛的袖子不放:“不可能,你肯定有事瞞著我,你若是不說清楚,我便不讓你走了。”
容湛卻坐了下來,呵哄道:“你若不讓我走,我便在這兒陪你,叫她等著就是了。”
看來他是執意不肯說出心裡話了,元熙扁扁嘴:“好好好,你去。”
“怎麼了?生我的氣?”容湛特地叫人詢問過太醫,有孕之人的性情比較容易煩躁,因而他格外小心,處處哄著她。
“沒有。”元熙搖搖頭。
“真的沒有?”容湛從背後將她環在懷裡,親親她的耳垂:“你現在有身孕,不可以勞神費力,我是怕你多想,把自己累著了。”
容湛掌心暖暖的,撫在她小腹上暖融融的一片:“你現在只需要好好調理身子,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其他的事情就交給你男人來處理。”
元熙扭過頭,切時容湛突然在她唇上突襲一口,他笑道:“別生氣了,對身子不好。”
容湛永遠是這樣溫聲細語的遷就自己,久而久之,她都習以為常了。元熙歪過臉頰望著他:“阿湛,你怎麼就不會發脾氣呢?你這麼好的性情,為什麼會被叫做薄情王呢?”
容湛不答反問:“那你喜歡薄情王,還是喜歡你的阿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