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的命,你給不給啊!”
她幾乎是氣急敗壞的說出這句話,她站在他的面前,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他。
片刻,陸政洵的左臉便浮現一層紅。
他沒有抬眼,甚至於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什麼變化,只垂著眼,說:“不給。”
聲音淡淡,沒有起伏。
沈嫚露咬碎了牙,聽到他這句話,氣的想要打死他。
如此想著,她也就真當如此做了,餘光瞥見床頭櫃上的菸灰缸,拿起來,就讓他的腦袋上砸下去,毫不猶豫,至死方休。
所幸,陸政洵及時握住她的手,“你瘋了!”
他抬眼,對上的是她微紅的眼眶,眼裡的憤怒。
離婚,不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麼?對她來說。
他皺了下眉,反問:“難道你不想離婚?”
此話一出口,沈嫚露晃了下神,然後開始奮力掙扎,“陸政洵你想象力可真夠豐富的,誰不想離婚?我為什麼不想離婚?!我巴不得早就跟你離婚,是你不肯,是你抓著我不放。讓我蹉跎了那麼久,你現在自己找到下一家了,輕飄飄的跟我說一句離婚,你可真好意思!”
她去拽他的手,掙扎之間,因為菸灰缸有些重,她一個脫力,手指一鬆,菸灰缸落地,不偏不倚砸在了她的腳背上。
她驚叫了一聲,眼淚一下就出來了。
陸政洵下意識的鬆開手,正好她猛地反抗了一下,整個人往後仰,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腳疼,屁股也疼,委屈感一下衝上頭,沈嫚露開始大哭起來。
哭的時候,她也不忘報復,拿起菸灰缸就往他身上砸過去,說:“陸政洵,我不會讓你輕易得逞,我不會讓你好過!想跟小姑娘雙宿雙棲,你做夢!你這輩子就別想過好日子!”
這頭動靜鬧的很大,很快就引來了魏美婕。
最近發生那麼多事兒,她睡眠很淺,好幾個晚上都睡不著,得靠安眠藥,才能勉強睡一會。
今天她還沒吃藥,這動靜一出,她就立刻醒過來了。
看到沈嫚露撒潑,她頭疼不已,可現下也理智,知道得罪不起她了,兒子的前途要緊。她走過去,問:“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陸政洵手裡拿著菸灰缸,看到她腳趾都出血了,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
最終也沒有硬下心腸,把菸灰缸放在旁邊,起身過去,準備把她抱起來。
沈嫚露還是反抗,不斷的揮動雙手,她的指甲有些長,劃在他的面板上,很快就出現一道道血爪子。陸政洵倒是不言語,直接將她抱起來。
誰知沈嫚露奮力一抓,結果就是自找苦吃,小指指甲給掀了。
疼的要命。
就這麼哭哭鬧鬧,陸政洵把她弄到沙發上坐好,開了燈,仔細給她檢查了一下。
看到她瞧著小手指,瞧了眼,才發現指甲沒了。
他無奈的笑,“你這麼鬧,討得到好處?”
“討不到好處,也要撕掉你一層皮!”
她惡狠狠的說,臉上的眼淚都忘了擦,臉頰上還沾了點血跡。
陸政洵拿紙巾,擦了下她的臉,然後把紙巾塞進她的手裡,“自己擦擦吧,難看死了。”
聽到他說難看,沈嫚露又狠狠一腳踹在他心窩子上,“誰好看?那個狐狸精好看?”
魏美婕站在一旁,也插不上嘴,見著氣氛微妙,便默不作聲回了房間。
陸政洵被她踹的往後仰了一下,扶了一下茶几,一下站穩,“好了,別鬧了,我給你把傷口弄一下。”
“混蛋,你這個人渣!”
他不語,由著她謾罵發洩,簡單幫她弄了一下傷勢,給她的小指貼上創可貼。
“你這個腳趾頭要是一直疼,明天抽空去醫院看一看,拍個片子,看看有沒有什麼情況。”
沈嫚露這會已經冷靜下來,不哭了,也不鬧,乖乖坐在沙發上,目光落在他脖子上那些抓痕。
結婚這麼多年,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吵鬧,類似於這樣的爭執動手,也不在少數。她總是能成功的弄傷他,他從未說過一句,吵鬧完,他甚至還會細心的檢查一下她身上是否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