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雨深吸了一口氣,提起茶壺,為嬴風斟滿茶碗,“現在可以說了吧。”
嬴風笑著將茶水喝完,果然檀邀雨倒的茶就會好喝很多。
“我之前沒怎麼接觸過袁昌。不過袁家本身不是個好歸宿。家中牽扯又多又雜。袁老爺和袁夫人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否則也不會將庶子養成現在這種懦弱的性子。他們以禮數施壓,始終不讓袁昌記入嫡支,所以皇后即便想多親近自己這個弟弟也做不到。”
嬴風見邀雨的柳眉越皺越緊,忍不住伸手想去撫平,卻被檀邀雨本能地閃避開來。
嬴風苦笑,“其實這些都不重要。若是他們二人心意相通,雖苦也甜,其他的又有何干系?”
邀雨愣了一下,心意相通?雖苦也甜?她的父母是否就是因為沒法做到這一點,所以漸行漸遠?
“走吧,”邀雨站起身,“既然有你的玉佩,就速戰速決。且不管他二人以後如何,不讓袁昌再能進賭坊,對行者樓的生意也是個保障。”
嬴風笑著起身,跟在邀雨身後。看著眼前人,不僅悵然,你我二人又要到何時才能心意相通?
雖說是要快刀斬亂麻,可真等他們三人將建康城內上得了檯面的賭坊都走完一遭,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三人頂著黝黑的黑眼圈來到朱家別院時,朱圓圓正焦急地等著。見袁昌雖然疲累,但好歹全須全尾地回來了,才暗中舒了口氣。
朱圓圓向邀雨施禮後又叩拜在地,“郎君,袁昌的事兒,是我一時心軟,就想幫他一把,這才沒同您報備,就將人帶進鋪子裡。還請郎君能饒他一命。”
檀邀雨看著朱圓圓,她不能理解男女之情,卻隱約覺得朱圓圓對袁昌有所不同。
她並不想控制朱圓圓,所以只道:“你多慮了。我今日只是單純請他幫忙。至於是否留他在鋪子裡幫忙,你是管事,自然由你說了算。對了,我籌了些銀子,你想辦法儘快給梁翁送過去。仇池近日來了不少流民,他急需這些銀子救濟。”
朱圓圓聞言立刻應道:“喏。我這就去安排。”
“圓圓,”邀雨突然喚住正要退下的朱圓圓,“若有一日,你同誰心意相通,一定要告訴我。其他的都不要擔心,我都會幫你解決的。”
朱圓圓先是一愣,隨後眼圈發熱,“好。我記下了。”她說著背過身去,抹了把眼睛就退了出去。
“自己的事兒不知道著急,反倒關心起別人的婚事。”一旁的嬴風忍不住揶揄邀雨。
檀邀雨瞥了他一眼,想想今日多虧他幫忙,於是緩和了口氣道:“忙了兩天,你想必也累了,就先在這兒休息一晚吧,明日再返回雞籠山。”
看著邀雨起身離開去補覺,嬴風不由得嘆了口氣,“看著別人你儂我儂的也沒反應,這蠱蟲到底怕什麼啊……”他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想起今天朱圓圓護著袁昌的樣子,嬴風若有所思,“看來得用些非常手段才行。要不半夜闖進她房中試試……?應該不至於一掌拍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