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竟然被小娘子給壓了,傳出去還有何臉面做人?
“不用感謝我,這份恩情你以命相抵就可以了。”胡大靜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張鬱森忍住疼痛,問道“你是不是認識那個竇大長史?”
“我認識你個頭。”
“那你為什麼剛剛在聽到六書先生喊他時,嘴巴張那麼大?”張鬱森上下打量著胡大靜,狐疑道。
“我那是困了。”胡大靜壓下心頭的些許驚慌,“反倒是你,聽到六書先生的真名後,眼睛瞪的跟馬球似的。”
“我這是第一次知道六書先生的名字,覺得很好聽。”
胡大靜猛然將腦袋靠近他,森然一笑“真的嗎?”
張鬱森屏氣凝神道“我還能騙你不成?”
胡大靜將他丟在了一旁,警告道“最好別讓我知道你騙我。”
說完,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站起身,準備打道回府。
張鬱森繼續堅持不要命的作風,將今夜此行的目的再明確一遍“胡大靜,總有一天你會喜歡上優秀的我。”
“做夢呢?”胡大靜頭也未回。
“我要考進士!”
胡大靜猛然回頭,再次撲到張鬱森身上。
張鬱森熱淚盈眶,他以為胡大靜鐵石般的心終於被自己感動了。
被壓也值了。
自欺欺人的感動時刻總是很短暫。
“宋行書,你特孃的怎麼跑的比狗還快?”竇大長史喘著粗氣。
六書先生淡淡道“是比你跑的快。”
頗有幾分深藏功與名的風範。
胡大靜有些懷疑,這個豬腦殼,野生驢臉長相的竇安真是皇帝的大表哥嗎?
“宋行書,我跟你勢不兩立!”能聽出竇安快喘斷氣了,應該說,快被氣死了。
六書先生勸道“跑一晚上了,來來來,咱們歇一會兒,好好聊聊天,敘敘舊。”
竇安呸了一口,囂張道“我和你這個慫蛋沒什麼好聊的!”
六書先生依然笑嘻嘻“那換個話題,你不是在春州任職,怎麼有閒情逸致,溜達到這裡來了?還有你那麼笨,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我想去哪就去哪,關你屁事?老子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本想欣賞一下夜景,沒想到黑燈瞎火碰見了你!”竇安笑罵道,“碰見了一個死了十五年的鬼。”
“這一算,還真是死了十五年,為難你還能記那麼清楚。”六書先生自嘲道。
“熙熙攘攘,來來往往,大周的魏王殿下風華絕代,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誰能忘呢?”
胡大靜和張鬱森貼心將彼此的手捂到對方的嘴上,再也不嫌棄對方如豬蹄子般的爪子了。
“過譽了,平常人罷了。”
聽不出六書先生話中的情緒。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髮聳,當年就是因為這個,老子才願意搭理你。”竇安話中倒是有幾分欣賞。
“黃粱一夢,過眼繁華。”
“不服就幹,哪裡來的那麼多酸矯情?在老子眼裡,苟且偷生,比死還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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