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翠,都怪你!”滴珠爬回來後,指著洞喊道,“這三更半夜的,如果小娘子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我覺得你的聲音還是小點,別到時候吵醒了其他人,還沒等小娘子回來,咱們兩個就吃不了兜著走了。”欲翠一臉無所謂。
看著欲翠滿不在乎的模樣,滴珠張著大嘴,無聲哭泣。
……
風聲在耳邊呼呼作響,胡大靜拿出當年長的精神頭,撒開雙腳,憋足勁衝刺狂跑。
明月如晝,胡大靜一路順暢衝到了太明山,到達了白雲亭。
夜晚的太明山四下無人,除了風偶爾吹動樹枝發出的沙沙聲,就只有不知名的蟲鳥發出的輕叫聲。
胡大靜仔細搜尋著白雲亭的四周,尋找張鬱森的蹤影。
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
胡大靜背靠一塊大石頭,牙齒咯咯作響,張鬱森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竟然忽悠她!
正當胡大靜苦苦思索著哪種死法會讓張鬱森顯得體面些時,傳來了一陣悠揚的蕭聲。
樂聲迴盪在寂靜的山谷中,圓潤清脆。
只見一身白衣,衣袂飄飄,雙手負後的張鬱森,正輕踩著月光從不遠處的山道上緩緩而來。
待距離胡大靜大約三尺時,張鬱森停下了腳步,蕭聲也隨即停止。
他目不轉睛看著胡大靜,笑容比月光還要乾淨皎潔,隨後薄唇輕啟,低啞而魅惑道“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
“砰——”的一聲。
張鬱森手舉鐵鍋,大笑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
果不其然,胡大靜上來就對自己腦袋來了一拳,幸虧早有準備。
胡大靜甩了甩拳頭“張鬱森,你是不是覺得好好的活著太無趣了?”
張鬱森閉上一隻眼睛,將破了一個洞的鐵鍋對著月亮“明月可鑑,你是第一個敢這般對我的小娘子,不過我喜歡!”
胡大靜有些懵圈,張鬱森這霸道的口吻是怎麼回事?
“你喜歡什麼?”
張鬱森往後跳了一步,硬著舌頭道“胡大靜,我鄭重的告訴你,十日前,我暗暗做了個決定,我要變優秀,變耀眼,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對我邁不開腿,移不開眼!”
胡大靜覺得像是吞了一直蒼蠅,忍不住罵道“我真的烏雞鮁魚了!”
張鬱森以為胡大靜是餓了,於是大方道“這個容易,明天我讓廚婢給你做。”
“我從不跟腦子缺根弦的人動手,你是第一個讓我忍無可忍的。”
張鬱森再次向後退了一步,驢唇不對馬嘴嚷嚷“我要考進士!”
“你今夜要是能躲過我的拳頭,說不定還有點希望。”
胡大靜二次舉拳。
“能被喜歡的人捶死,也是一種榮幸。”張鬱森伸著腦袋,“大力拳下死,做鬼也風流!”
胡大靜舉著拳頭,猶豫不決。
張鬱森這才勾唇一笑。
張玉青說的對,對付胡大靜這種,就要比她更無賴。
李承然說的對,情書就是要在月光下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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