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靜舉起拳頭遊移不定。
“你打我吧,往這裡打,只要你今日動了我,”張鬱森用鐵鍋指著腦袋,款款深情道,“那以後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張鬱森徹底拋棄了道德底線。
他的心在滴血,對不起了,嬌嬌!
胡大靜忍住胃中的翻湧,她是真的想將面前的這張臉給捶腫,這小子不知道又受了什麼刺激?想一出,是一出。
但是她不能下手,因為剛剛的蕭聲。
張鬱森只隨身攜帶了口鐵鍋,顯然這小子不是一個人,是帶了幫手過來的。
好像還不止一個,胡大靜豎起了耳朵,山下傳來了隱隱約約的聲響,看來張鬱森頭硬,底氣足也是有原因的。
原來是佈下了天羅地網。
“你帶來的馬仔在山下起內訌了。”胡大靜嘲諷一笑,指了指山下。
張鬱森一愣,隨後道“我來的時候沒有騎馬。”
胡大靜狐疑的盯著張鬱森。
這小子仗著人多在裝傻。
她的拳頭還是沒法揚下去,張鬱森要是嚎一嗓子,山下的人上來了怎麼辦?
胡大靜無法判斷對方人數的綜合武力值。
可能會順利的解決他們,但又不能下死手,畢竟張刺史還在氣上頭。
做事不能做的太過,見好就收。
甭管怎樣,如果要是鬧起來了,怕是胡張兩家會徹底反目成仇,然後互毆個頭破血流。
還有竇安要來了,容小娘交代過不要惹事。
胡大靜的猶豫不決徹底壯肥了張鬱森的膽子,就在他準備昧著良心再次表達一番自己的雄心壯志時。
月光倏忽消失,瞬間天地忽暗,陰風怒號。
這異像令張鬱森措手不及。
他連忙抱住鐵鍋,穩住身體,與突如其來的風做著抗爭。
這周密的夜裡,沒有月光,伸手不見五指。
張鬱森剛張開嘴巴,就被急促的風灌了一嘴沙子,他連忙吐著口中的沙子。
風越來越猛烈,耳邊嗡嗡作響?
就在張鬱森覺得身體漂浮,彷彿要被吹飛時,突然胳膊一緊,一股強大的力量拉起了他。
張鬱森眯著眼睛,風像是刀,吹的臉頰生疼,他腦中一片空白,步伐不穩,順從的跟著這股強大的牽扯。
像是過了很久,又像是一瞬間。
風似乎小了些。
張鬱森的身子重重跌落在地上,他痛到失去了知覺,接著背上又傳來一記負重感,像是一塊巨石壓了上來。
在口中粗礪沙石和背上沉重的壓迫下,張鬱森覺得自己真是好慘一男的。
突如而來的怪象,又突如而去。
月光又重新照耀著世間萬物。
張鬱森這才看清自己身處於白玉亭旁的巨石後,他剛想轉頭檢視一番,接著嘴巴就被人緊緊捂住了。
用屁股都能想到,這人絕對是胡大靜。
最毒婦人心。
胡大靜剛剛一定是想趁亂用石頭砸死自己,結果在烏漆麻黑,啥都看不清的情況下,砸偏了,沒砸到腦袋。
於是賊心不死的胡大靜,又將自己拖到石頭後,準備捂死自己,她一定是猜到了張玉青也來了,所以才避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