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院外傳來破口大罵聲:“好你個李承然,說好的公平競爭,你竟然偷偷給嬌嬌寫情書,大半夜還跑到嬌嬌家牆頭去讀!”
只見張鬱森怒髮衝冠,手持擊鞠所用的月仗,如猛風般衝了進來。
頭頂還夾雜著不少綠油油的小草,看來是蹲點多時了。
“呸呸呸,心機真重!”張鬱森面容顫抖,肝都快氣裂了。
“你怎麼來了?”李承然看著突然衝進來的張鬱森大驚道。
“我怎麼不能來?”張鬱森暴怒,額頭青筋凸起,像一條條的小蚯蚓。
張鬱森一路披荊斬棘,尾隨胡大靜到了張家,偷摸躲在書房外的花圃中,母蚊子快把他的血吸乾了。
本以為會抓到李承然和胡大靜不檢點的證據,誰知總角之交,最好的兄弟給了他當頭一棒,晴天霹靂。
張鬱森心情跌宕起伏,眼看前方有坑,等著看別人掉下去,結果自己掉下去了。
“這是我家,你沒有經過主人的允許,手持兇器,擅闖民宅,我要去府衙告你!”李承然振振有詞。
在愛情和兄弟面前,他選擇了避免捱揍。
“你去,你去,你去啊!你不去你是龜孫子!”
張鬱森接連三個‘你去’來提示他爹是幷州成最大的官,順便罵了李承然祖孫三代。
李承然腦袋瓜子這才轉過彎,想起張鬱森那當刺史的爹。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李承然話說的很硬,將坐墊護到了身前。
張鬱森思想上有些動搖,面色凝重,看著月杖,這一杆子還真不能敲下去。
真要把李承然敲挺那了,阿爹公正無私,絕對不會顧及父子之情,親手把他送到大牢吃餿飯。
他還有個弟弟張玉青,有兩個兒子的張刺史沒有後顧之憂。
最重要的是阿翁,年紀大了,身體不好,要是因為這事有個好歹,他就不光是吃餿飯了,而是要到邊關挑泥巴,扛大石,壘長城。
還是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那種。
張鬱森慢慢垂下握著月杖的手。
情敵就在眼前,卻不能將他手刃,真是不甘心。
明眼人胡大靜一看就知道此時上演的是兩男爭一女的戲碼。
嬌嬌是城西王屠夫的貼心小棉襖,沒有遺傳到王屠夫的虎背熊腰和絡腮大鬍子。
人如其名,如朵嬌花。
王家有女,其名為嬌。嬌不似虎爹,其女膚如凝脂,發如瀑布,黛眉櫻唇,眉眼含情,眼波流轉,眾人皆醉,楊柳細腰,盈盈一握,回眸一笑,天地失色。
總之嬌嬌就是並城內最好看的姑娘,所有美好的詞語形容她都無比恰當,一點也不為過。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這樣美好的姑娘,追求者那真是提著燈籠排著隊。
不求美人芳心暗許,只為博得美人會心一笑。
小夥子們渾身解數,拿出看家本領,讀書都沒有那麼認真,那真是琴棋書畫,吹拉彈唱,樣樣稀鬆。
王屠夫豬肉攤前,天天是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