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鬱森負手站在白雲亭中,一夜沒睡,雙眼烏青的他,精神頭很足。
書院的學子眾星捧月般圍著他,別看他們現在是張鬱森的擁躉者,其實以前也沒少受胡大靜和張鬱森壓迫和欺辱。
張鬱森不是行兇者,是旁觀者。
至少沒有直接對他們下手,張鬱森也是利用這點贏得了支援。
曾經的天造地設的好搭檔起了內鬥,還是有婚約的二人,兩虎相鬥,想想那場面就夠精彩刺激,令人熱血沸騰。
“阿森,我們相信你一定可以打敗胡三娘!”
“絕對可以,百分之一百可以。”
“阿森,我相信你哦——加油!加油!”
“……”
張鬱森笑而不語,他彷彿聽到勝利的號角已經吹響,看到胡大靜抱著阿金那隻呆雞痛哭流涕在他面前跪地求饒。
只有薛嵩和李承然混跡在人群中,一臉惆悵,心裡沒譜,畢竟對手太過強大,倆人不處於同一個水平線上。
總角之交,三人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無論如何還是要支援的。
“阿森,我們的身家性命就託付給你了,你要將我的性命緊緊掛在你的腰帶上。”李承然愁眉不展道。
為了兄弟,他選擇了和他老爹對著幹,深夜偷偷溜出府,躲過了看門老王的大黃狗,躲過了夜間巡城士兵們,將小告示貼滿了全城。
他腦海中已經浮現,他老爹知道了賴種是親生兒子時,那天雷滾滾,暴跳如雷,手持大刀的模樣。
薛嵩也不甘示弱,眉頭緊鎖,手裡提溜著雞籠子:“這可是我的大寶貝大聖,有好多人要用黃金和地換我都不捨得,我要求很簡單,只要它能活著回來就成。”
薛嵩家就是靠養雞發家致富的,他家的府宅是幷州城最大最好最豪華的。
不然,以他爹薛長史一介散官,毫無志氣就算了,還不會溜鬚拍馬,腸子直到一根筷子就可以捅到底,哪裡混那麼多銀子?住那麼好的宅子?
張鬱森對這兩個雙軍還有沒有開始對壘,己方已經將雙手舉到頭頂的人甚是痛心疾首。
這個時候最重要的就是鼓舞士氣,振奮人心。
張鬱森胸有成竹道:“放心吧!靜娘頭腦簡單,四肢也不算發達,就是拳頭有些力氣而已。除了與人鬥架外,她最厭惡的就是鬥雞鬥鵝鬥牛鬥驢等一切和家禽走獸有關的活動。”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其中一個學子吆喝道:“快看快看,靜娘來了。”
諸學子聚成一團,嚥著口水,偷偷摸摸蹲在大石頭後面,探頭探腦看向遠處山路上的四人。
胡大靜臉龜裂成兩半,身上帶著煞氣,令人不敢靠近。
想到剛剛下驢之後,胡大靜表情兇狠一拳將太明湖邊那塊供遊人歇息的大石頭捶了個粉碎,菸灰四散,身後三人不免心驚膽戰。
“我怎麼覺得靜娘全身籠罩一股黑氣。”一學子認真分析道,心裡已經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張鬱森冷笑,毫無畏懼:“那是靜娘戰敗的預兆。”
“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其中不免有幾個年輕氣盛,死要面子,決不屈於胡大靜裙下的犟頭驢力挺張鬱森。
胡大靜直覺有人在偷窺,偏頭看向白雲亭方向,她雙眼如炬,直直射向那些畏畏縮縮的鼠輩們。
兩步並作一步直直衝向白雲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