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吱扭吱扭行駛在回府路上。
李管事揮著馬鞭,笑聲帶著爽朗:“兩位小娘子,明日就要入學了嗎?”
“對。”胡雨霏表面淡然,內心早已興奮到按耐不住,恨不得將這個訊息告訴所有人。
“那可真了不起。”李管事道,“想當年,飛花先生剛到幷州時,廣招弟子,多少小娘子排著隊,擠破頭想到先生名下讀書……”
李管事嘆息回憶當年的盛況。
胡大靜問道:“李管事,那您知道飛花先生是什麼時候來幷州的嗎?”
李管事嘖了一聲,馬車放慢了速度。
“好像……好像有十年了吧?”
“十年?”
“對,奴依稀記得是容小娘剛進府沒多久時。”李管事道。
“那她成親了嗎?”
李管事爽朗的笑聲響起:“這個,奴可不知道了,奴的心中只有家中的虎妻。”
胡雨霏抿嘴笑道:“阿妹問這些做什麼?”
“只是覺得好奇啊!”胡大靜露出兩顆虎牙,“還有覺得她好厲害。”
飛花先生看著年紀不小了,如果沒有成親的話,孑然一身,生活在這裡也真是不容易。
“就是很厲害,據說她曾經在宮中做女官時,還是教公主讀書呢!”李管事道。
馬車加快了速度。
“那她怎麼會來到這裡教書?”
胡雨霏握住她的手,耐心說道:“阿妹,你不知道,有很多厲害的人,他們厭倦了仕途生活,就會隱姓埋名四處遊歷或者開館招生,傳授知識。”
胡大靜點點頭。
她記得隱士也分真隱士和假隱士的,她一直覺得隱士是種逃避現實生活的懦弱表現。
“奴覺得只有豁達勇敢之人,才會這樣選擇。”李管事笑道,“奴是個粗人,沒讀過幾本書,放不下眼前這世俗生活,最重要的是沒有那麼多的錢財。”
胡大靜笑了。
飛花先生做的還是賠本買賣,招弟子為其解惑就算了,而且還要倒貼錢。
“能將自己一生所學的知識傾囊授與他人,本身就是件了不起的事呢。”胡雨霏眼中像是有星星在閃爍。
“看來阿姐很嚮往這樣的生活。”
“無拘無束,自由自在,這樣的生活誰不向往呢?”胡雨霏眼眸瞬間黯淡,“只是太難了。”
“有什麼難的?”胡大靜無所謂道,“想做就去做唄!在意那麼多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