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鬱森氣噎。
作為張家兒郎,眾目睽睽之下和小娘子吵架像什麼話?
阿翁曾教導他,無論受多大的氣,也不要和小娘子爭論,更不應該動手。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阿森,一會要上課了,六書先生的課可不能晚到。”李承然手搭在張鬱森肩膀上,出來解圍。
張鬱森沉著臉一言不發轉身,甩掉肩上的手。
看著張鬱森大踏步離開的背影,李承然摸了摸鼻子,笑道:“霏姐姐,靜妹妹,我們先走了,改日找你們打馬球。”
路過薛嵩身邊,“還不走?小心竹逸先生找你論劍。”
“不會的,是六書先生准許我抱著雞出來散步的。”
“……”李承然拍了拍薛嵩的肩膀:“兄弟,好自為之。”
偌大的地方只剩下他們三人。
薛嵩有幾分不好意思:“今日是我唐突了。”
“與你無關。”
“阿森只是性子過於自傲了,他沒什麼壞心思的。”薛嵩怕胡家兩位小娘子誤會了張鬱森的品性,“剛剛那不是有意挑撥。”
胡雨霏笑了。
“我比他大了兩歲,斷不會為了此等小事計較。”
薛嵩臉頓時紅了,胡雨霏的笑容比盛開的嬌花還要美。
胡大靜偏頭看著山壁上隨風起伏的藤蘿。
……
“來的怎麼是她?”雖是疑問,語調卻沒有絲毫起伏,“那個孩子怎麼樣?”
蒼老的聲音讚賞道:“那孩子很不錯,”
“我答應了那人,該來的人卻沒來,那人怕是會失望。”
“該來的人總會來的。”
陽光灑落在寬敞的廳堂中,絹帛屏風上雜亂竹叢閃著金光。
……
“竹逸先生怎麼不見了?”薛嵩東看西看。
“可是剛剛那個頭髮鬍子像是染了雪的老頭?”
“對。”薛嵩道。
“他剛剛去這裡了。”胡大靜指了指右手旁的小院子。
她一直都在偷偷觀察這個老者,一心想看到他袖子碰地的場景,卻沒有看到一次。
剛剛聽李承然說要論劍,這個竹逸應該是教授他們劍術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