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胡大靜,胡陽曜眼中起了絲波動,是稍縱即逝的驚訝。
“阿孃,這是?”胡陽曜遲疑道。
也不怪這孩子,任誰看到胡大靜這打扮,表情都好不到哪兒去。
“這是你三姐。”
“三姐好。”胡陽曜乖巧懂事行禮。
胡大靜生母已去,胡家掌權者雖為大夫人李氏,但胡大靜為胡家嫡女的身份是毋庸置疑的,就家裡的獨苗苗胡雨澤見到她還是要規規矩矩行禮。
“嗯。”胡大靜態度不冷不熱。
身為嫡女當然要跟這些庶女庶子們保持距離,原主胡大靜就是這樣做的,她看不這些庶妹庶弟們,就連大夫人的女兒胡雨霏都瞧不上眼。
要不也不會去胡雨霏比武招親的擂臺上去搗亂。
其實,在胡大靜看來,原主就是個爹不疼,而又害怕被別人忽視才不斷去做雞飛狗跳搗蛋事吸引別人注意不懂事的小孩子。
就算是孩子,也不能仗著年齡小,做些任意妄為的事,原主就是個教訓,老天都看不過眼了。
但是思來想去,她好像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讓她來代原主受這份罪?
三姨娘看在院外呆的夠久了,恐怕胡陽曜的寒病加重,言語中帶著懇求:“曜兒,阿孃陪你進屋吧?”
“嗯。”胡陽曜乖巧點頭。
進屋前,也不忘對胡大靜頷首行禮。
胡大靜微笑,還真是個乖巧的小孩。
三姨娘將胡陽曜扶在床上,又細心地將棉被兩角給掖了掖。
“聽話,躺在床上不要亂跑,我去你玉嫂子那拿些需要縫補的衣服,一會兒就回來。”
三姨娘雖在府裡每月都能拿月錢,但胡陽曜是沒有月錢的。府裡除了主子們,下人都是靠雙手勞動吃飯的,胡陽曜恰好處於一個看似是主子卻連下人都看不上的位置。
胡陽曜身子不好,藥吃的比飯還要多,三姨娘微薄的月錢還不夠看病吃藥的,閒暇之餘會做些漿洗縫補的活計,用來貼補倆人的生活開銷。
胡陽曜乖巧懂事:“我會聽話,阿孃,您慢點。”
待三姨娘離開後,胡大靜才偷偷摸摸從裡面的小院內出來。
看了看身後破敗不堪的院落,天清院和一個不知名的小院子組在了一起,兩院之間只用一個月洞門隔開,進出共用一個門。
胡陽曜咳嗽聲從屋內悶悶的傳來。
腳剛跨進屋內,胡大靜被刺鼻的藥味燻到頭腦發脹,她扶住門框。
院內雖也飄蕩些許藥味,味道卻並不那麼濃烈,其中夾雜著桃李香氣,氣味竟也有一番別緻。
這屋裡可就不同了。無論是再好的東西濃烈了,撲入鼻中倒是俗了。
“你這是終日在藥罐中泡澡吧?”胡大靜捂住口鼻皺眉道。
“三姐姐?”倚靠在破舊到花色都看不出的圓形枕旁的胡陽曜驚喜看著來人。
胡大靜感嘆,這圓枕比這孩子兩個都大了,她實在是太瘦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