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她也習慣了每日都要痛上一痛,暈上一暈的生活。
總是昏迷的日子多,清醒的日子少。
胡大靜每次醒來都要對自己的心靈進行一番拷問,問題簡單又不簡單,就是老蘇提出的哲學三問——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到哪裡去?
最終也沒有搞明白這三個問題,只搞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她光榮的成為了穿越大軍中的一員。
這是個似唐的架空朝代,大都朝。
她在這個商賈大家庭中,排行第三,人稱她為三娘或靜娘。
院內傳來說話聲:“三娘可醒了?”
胡大靜趕緊假寐,內心淚流滿面,生不如死的折磨又要開始了。
“還在昏睡著。”說話的是滴珠。
凌亂的腳步聲由遠而來。
先踏進屋的是一個圓臉圓肚,身著暗紅綢緞,衣上用金線繡滿了耀光閃爍的金元寶,年紀大約四十歲的男子。
他神色焦急:“李大夫,都說您華佗轉世,妙手回春,這春眼看著就要過去了,為何三孃的病沒有一點起色?您到底行不行啊?”
這是胡大靜的親爹,單名一個強字。
後跟進來的李大夫,那如白麵饅頭的圓臉微怒:“怎麼?你不相信老夫祖傳金針術?老夫的太太太爺爺可是做過太醫署的醫師。”
李大夫不容任何人質疑他的醫術。
“那您趕緊把三娘給醫好,可別讓您太太太爺爺臉上無光,李家的招牌可別砸到您手裡了。”
李大夫先在床邊溜達了一圈,又掰開胡大靜的眼睛瞧上一瞧,嘟囔道:“不會啊!這淤血也都消除了......”
整個過程,胡大靜眼痠無比,大氣都不敢出,唯恐被看出什麼端倪來。
“那三娘怎麼還不醒?真是急死我了!”
李大夫摸著鬍子,略一思忖:“這樣吧!既然李家金針術對三娘不管用,老夫只好拿出祖傳秘方。”
胡大靜竊喜,這挨針的日子終於到頭了,每每想到那寸長冒著寒氣的金針,她都瑟瑟發抖。
只要不挨針,讓她吃土都行。
“您那祖上秘方可否靠譜?”
“行不行,老夫也拿不準,還需試上一試。”
“這次要是再不行,李老六,你一個銅板都別想拿到。”
胡老爹是真的怒了,尊稱也不叫了。
李大夫不甘示弱,擼了擼袖子,圓潤的臉通紅:“胡強,老夫行醫多年,懸壺濟世,收了不少徒弟,老夫可不怕你賴賬。”
得了,這倆胖子又開始了。
胡老爹口氣率先軟了下來,陪笑道:“李神醫,我那是給您開玩笑的,您專心醫治,醫治。”
李大夫昂頭挺胸,神氣十足,捻了捻鬍子,真以為胡老爹是怕了他眾多徒弟。
李大夫從隨身帶著的背囊中,取出硃砂,白紙,筆,大筆一揮,“唰唰唰”那是字和筆觸碰所產生的令胡大靜愉悅的聲音。
“好了,你派人去找到這方子上的所物,然後帶過來。”
胡老爹手捧著藥方,眉間擰了個大大的“川”字。
只見那上面赫赫然畫了只大公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