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想獨善其身!”
說這兩句話的時候,忻仙已經穿好了鞋襪。不過以外面那高手的耳力,恐怕也已將兩人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了。秦言與忻仙對望一眼,用手勢各自傳達了一個意思,還未及達成共識,外面葉開又輕輕叩了一下門,喚道:“韓公子,我可以進來嗎?”
“等等,我們還差點完事,就差一點點了!”
嘴裡說著敷衍的話語,秦言與忻仙再度交換了一個手勢,可惜兩人的意見仍沒有統一。
秦言瞪了她一眼,忻仙不甘示弱地反瞪回來,還衝他齜了齜牙。
“韓公子,我進來了。”
“等等,我們還沒穿好衣服——”
但李開沒有理他,秦言話音還沒落下的時候,大門已被緩緩推開,隨著吱咔的輕響,一具修長的身軀出現在兩人視線中。李開披著件棕色的寬厚大衣,兩手攏在袖袍之內,踏著毫無聲息的大步昂然走入。
既然已經攤牌,就沒什麼好遮掩的了。秦言沉下臉色,凝目打量著踱步而來的不速之客。只見此人大約四十來歲,樣貌與那位倒黴的李躍有七八分相似,不過多了些歲月留下的滄桑痕跡,顧盼間不怒而威。
‘這莫不就是李躍那小子他爹?’
李開停了下來,此時他離秦言的距離,不多不少,正好七步。他凌厲的眼神在秦言和忻仙臉上緩緩掃過,舉手抱了抱拳,沉聲道:“韓公子,請恕在下無禮,只是在下與忻姑娘有些私密話要談,還請公子迴避一二。”
秦言笑了笑,剛要出聲,就聽忻仙叫道:“我與玉郎哥哥乃是青梅竹馬的好友,沒任何事情需要瞞著他。這位老伯,有什麼話就請你直說好了!”
李開眼神落在秦言臉上,皮笑肉不笑地道:“韓公子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輕重緩急……”
秦言道:“恕我愚鈍,李先生的話,我聽不明白。”
李開深深看了他一眼,眉宇間多了幾分陰森之色:“昨天晚上,有刺客潛入在下府中,傷了犬子李躍……”
“哦,傷得重不重?”
李開哼了一聲,避開了這個難堪的問題,冷冷地道:“據犬子和家僕描述,那刺客就是這位忻仙姑娘!韓公子,你雖是二小姐的貴客,但如果窩藏刺客的話……”
“等等,等等!李先生,你先別忙著給我扣帽子,我想你大概是誤會了,我這個忻仙妹子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向來知書達理,足不出戶,她怎麼可能會是刺客呢?我是絕不會相信的!”
李開一口怒氣衝到腦門,反而變作“嘿嘿嘿”的冷笑:“韓公子認為我是在誑語騙人囉?”
“我沒這個意思。只是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我想請問一句,那刺客的模樣是李先生你親眼所見嗎?”
李開道:“昨晚我在府尹大人府上過夜,自然沒有親眼看到刺客傷人,但犬子卻看得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李先生,片面之詞不足為信,何況世間多的是精通易容、變化之道的高手,令郎也許是被奸人矇蔽了呢?我的這位忻仙妹子,可真是如白紙一般純淨無邪,不信你可以看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