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至此處,他的聲兒又低了些,“大哥可否與父皇求求情,放了芳蝶?”
說到芳蝶的名字時,他的眼中顯出些哀慟來,顯是對此事存了些不滿。
蕭策見他神情不似作偽,當下又肅了面容,義正言辭道,“老五說的什麼話!男子漢大丈夫,本就該心懷天下,又怎能因著兒女情長絆住雙腳!”
他這話兒自是讓蕭笉羞愧得滿面通紅,只得又賠了一遭不是才算揭過。
與蕭笉說完話兒,太子蕭策的心情又好了些。
廢物終究是廢物,便是被父皇架在這個位置上,也如灘爛泥般扶不上牆。
待得送走蕭策,五皇子蕭笉那彎下去的脊樑又挺了挺,神色莫辨得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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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月上柳梢頭時,二爺才回了時錦的院子。
時錦幫他擦洗了手臉,又置了一小方冰鼎,這才坐在二爺身側,替他揉了揉兩側太陽穴。
齊墨璟舒服得歪坐在美人榻上,雙目微闔。
待得被時錦揉得神情鬆快了些,他才捉了她的手,將她一整個兒攬在懷裡。
“大鄴,怕是要亂了……”他在她耳邊輕聲兒道。
自打時錦知了二爺真實身份,二爺便時不時與她透些底。
一些陰私秘密埋在心裡多了,整個人便陰鬱起來。然則她總是柔柔得聽,絕不多發一言。
齊墨璟將唇燙在她手心,低聲兒嘆,“你怎的不問我,緣何說這句話兒?”
“二爺自是有主意的。”時錦抽回酥酥麻麻的手心,將一雙胳膊攀在他頸間,“但若二爺想說,時錦願意聽一聽。”
“我原以為你還如當初一般,生恐攪進這一灘渾水裡,不肯聽爺說上半個字。”齊二爺雙手托住她,以免她從他身上掉下來。
時錦輕嘆一聲兒,“我倒是不想聽,但誰讓二爺你滿心滿眼都是秘密?聽與不聽,我都早已置身其中。”
二爺有一瞬沉默。
他將她又往上託了託,“……若是,沒有認得我,你是不是便會尋個你表兄那般的人嫁了?”
“表兄他文采斐然,如今又有了功名,唔……瞧著倒是比二爺牢靠得多。”時錦似是思索了下,認真說道。
然而,她才說完,早便惹了二爺不悅,那掌不知何時挪了位,直掐得她輕喚了聲兒。
齊二爺頓時便有些咬牙切齒,“崔時錦,我素日裡待你是不是太好了?倒教你張狂得沒邊兒了!”
時錦只咯咯輕笑,“二爺怎的這般醋著?表兄確然優秀、啊……!”
她一聲兒驚呼俱被吞沒,燭火葳蕤間只餘輕聲兒告饒不斷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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