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年這回可不敢再鬆開自家阿姊半下,牢牢抓著她,不肯錯開半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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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侍墨解了時錦困厄,自去尋自家二爺覆命。
“白日裡混在人群中的人也被抓了回來。只他們大都是百姓,在賽龍舟開始前,有人分了他們琉璃鏡,言說在賽龍舟開始時將鏡面轉向龍船頂部位置,會有神蹟出現。”
“這些人倒真是喪心病狂。那船頂好幾處都抹上了火石粉,若是溫度再高些,怕是整條船都要燒將起來。偏船底還掩藏著刺客,若這些人奸計得逞,後果怕是不堪設想。”陸六眼中也帶了些後怕,只不知是誰,這般心腸歹毒。
“陛下現下如何了?”齊墨璟自問道。
“司都放心,陛下並各位貴人都安好。其中太子和一名叫姜直的侍衛護駕有功,陛下親自給了酌賞。”陸六說到這裡,心中帶了些憤慨,“御林軍這幫孫子真會撿功,那些刺客不要命般往咱們身上撲,他們卻只需護著各位貴人,到得最後,竟是備受褒獎,真是好沒道理!”
齊墨璟自望著那傷口出神,末了,略顯冷淡的嗓音輕道,“這個局本就是為我而設,緹騎司自然成了靶子。”
他不顧另兩人驚駭的神色,淡瞧侍墨一眼,“你去與五皇子知會一聲兒,看看能不能請賀神醫以替五皇子診脈的名義出宮一趟。”
侍墨趕忙應了聲兒“是”。
眼見著侍墨離開,他徑直站起身,與陸六道,“其餘刺客,你且繼續拷問,若是有新線索,且與我說。”
待得處理完這一切,他紅袍一閃,徑直出了緹騎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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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裡亦不平靜。
天元帝瞧著被封賞後依次退下的太子蕭策和殿前行走姜直,目中閃出些陰沉來。
龍船上發生刺殺事件,他腦海裡第一個念頭,便是這些好兒子們想要謀反!
心中依次從太子、五皇子和二皇子身上掠過,最後直直落在二皇子身上。
太子目前勢力最大,沒必要行此險著;老五腿傷初愈,應是沒有此等魄力逆水行舟……
若說有誰對自己甚為不滿,老二算一個。
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二皇子在自己的默許下一挫再挫,因著他扶持老五的緣故,老二徹底成了一招廢棋。
如此瞧著,倒是極有可能狗急跳牆。
可老二暗地裡的釘子都被緹騎司拔除了個乾淨,他又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下佈下這般縝密的殺招?
若老二私下裡仍有此等實力,他便不得不考慮殺之以圖後快了……
這般思量間,天元帝略微敲了敲龍案桌面,繼而指尖一揚,“常德!”
“老奴在。”一身大太監錦貴衣衫的常德白白胖胖的,像個發麵饅頭。
然他眼中,俱是察言觀色的恭謹,“陛下有何事吩咐?”
“宣孤旨意,召緹騎司司都範程覲見。”
“喏。”常德正欲退將出去,正正聽得宮人通稟,“啟稟陛下,緹騎司司都範程求見!”
“快宣!”天元帝的眼中,霎時透出一抹精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