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猶豫了下,想及秦芊兒往日的溫順可人,表情略略鬆動。
巧兒瞧見大公子模樣,又趕緊央著他。眼下秦芊兒是死是活,都在大公子一念間。
齊天恆頓了頓,心中略略不耐煩,“待得片刻,我會出府一趟,你家小姐若能走動,便去角門處上了馬車,到時候車伕自會將她送入醫館去。”
巧兒聽得大公子這般說,趕忙千恩萬謝得跑了。
便是小姐病得起不來身,她也得把小姐扶上馬車。若是留在這靖安侯府,才是半點活路也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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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侯府一地雞毛,皇宮夜宴亦是幾番波折。
正月初一,不止各家各戶都要開祠堂祭祖,便是皇宮也不例外。
白日裡天元帝引親近重臣於太廟祭祖,待得晚間,皇宮內絲竹管絃俱齊,夜宴群臣。
只這夜宴,倒好似天家家宴,除卻門第高閥得了進宮的帖子,其餘官家只賜了恩賞,以昭天元帝仁慈之德。
除卻帝王嬪妃,太子和太子妃、長公主並益昌郡主也都一齊到場。
倒是二皇子,因著刺殺一事,猶自閉關中。
五皇子自然也來了夜宴,正正坐在太子下首位置,比之往年靠近了陛下不少,算是新得的榮寵。
高座上,除卻天元帝,郝貴妃和陳貴妃赫然位於兩端。
太子母后因著早逝,眼下最得寵的還算郝氏和陳氏。
郝貴妃和陳貴妃端坐後宮多年,自是不屑自降身份於大庭廣眾下獻舞。倒是些低位份的嬪妃,挖空了心思各展才藝,想要博君王一笑。
瞧著各色美人於庭前獻藝,陳國舅旁的陳棟早就看得目眩神迷。
只先前被玉和公主收拾一番,現下還懼著,便連身形也瘦削了些,只拿一雙賊溜溜的眼睛瞧人,到底不敢太張狂。
夜宴過半,天元帝瞧著各色舞蹈美人,到底上了年紀,神情跟著略略委頓。
郝貴妃最先察覺帝王異樣,當下扶了他,低聲兒詢問,“陛下可是覺著厭了?不若……”
她話未說完,整個大殿登時昏暗起來。
照明用的夜明珠被蒙上一層玄色襯布,便連燈燭也跟著熄了大半。
群臣手中酒杯一頓,連帶著太子也跟著抬起眼來,瞧著門口方向。
有冷風飄了進來,一襲裸色紗裙的益昌郡主面上帶了西域鑲珠玉流蘇的面巾,手中薄鼓輕拍,一步步踏了進來。
伴著她而來的,還有十二位舞坊伴舞,每個伴舞身上都帶著一面紅色綴花小鼓。伴著手掌拍擊鼓面,節點一點點攀升起來。
待得行至近處,十二舞姬將手中鼓面置於地面上,正中圍著益昌郡主那面略大的鼓面。
方自這時,眾人才瞧見益昌郡主竟是赤著足,輕巧立於鼓面上。
伴著鼓點輕點,她於各色鼓面盤旋,身姿妖嬈而舞姿曼妙,頗有掌上飛燕之神韻。
一時間,整個大殿的目光都聚焦在益昌郡主身上。
太子妃淩氏微微垂了眼,手中金樽在寬大衣袖遮擋下仰頭一飲而盡。
益昌郡主那雙含情脈脈的眼一直瞧著太子方向,而太子亦雙眸含笑,與賤女人直視。真當她是個瞎子不成!
人生啊~~~~~~
寫文啊~~~~~~
緣何啊~~~~~~
那般坎坷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