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會這麼覺得。”
司馬雲輕輕一笑。
“我們來此蓬萊早就做好了許多手準備,也早就想到了你公孫家會來這麼一出,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只好來一次先禮後兵了。”
“先禮後兵?那你倒是說說你準備來個什麼樣的先禮後兵法?難道你還想就憑著你們這些人吃下我整個飛來峰不成?”
“那倒不至於,只是打蛇打七寸,只要擒住了你,不怕公孫靜不出來對不對?你千尋塔下的三位老祖雖心意相通,堪比九位高手,可他們有掛慮,有掛慮便已經註定了此戰的結果,他們始終不願意看到飛來峰就此毀於一旦,畢竟我們這麼多人若是不計後果打起來,恐怕不說毀了整個蓬萊,最起碼你公孫家想發展成今天這個規模,沒有個幾百年時間根本不行,公孫老爺子,要麼打,要麼把人給我交出來,我自有辦法帶他走,我給你一盞茶時間考慮,是要和和氣氣送我們離開,還是要拼命打上一架毀了你真個蓬萊,不過我得提醒閣下一句,天下什麼藥都有,卻唯獨沒有後悔藥。”
一盞茶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才不過一杯茶時間而已,本就已經深秋的蓬萊便已是風雲變幻,不知何時開始南海之水也愈發沸騰起來,風雲閣處果真來了一次風起雲湧,狂風吹得老人茅草房上的茅草不住簌簌捲走,李玉湖不過抬手之間天空便已是烏雲匯聚。
三教之二連同武道匯合在一起的神通手段早就讓公孫雲領教過一次,不久之前還覺得李玉湖也不過凡人而已,未必就不能一戰,但一戰之後老人才明白其實自己不過是被當成誘餌了而已。
時間悄然從指縫中溜走。
山雨欲來風滿樓?
“住手,你們不就是要我公孫靜?公孫靜來了便是,沒必要在我飛來峰大打出手。”
一白衣與司馬雲年紀相仿男子乘風而來,穩穩停在茅草房之前,對上有些疑惑不解甚至可以說是有些驚訝的半人半神輕聲道。
“若只是為了我公孫靜便讓蓬萊遭受浩劫,公孫靜擔待不起這個責任,你們逼我出來,我現在來了,是否可以就此住手?”
一手袖裡乾坤被李玉湖 就此收功,天空豁然開朗,不過司馬雲的心怎麼也開朗不起來。
“是你?你不是說你是公孫靜的哥哥?怎會突然又變成公孫靜?”
眼前男子不是不久之前才傷及司馬雲指縫的男子又是誰?
“你大概認錯人了,你見到的應該是我二哥才對,你們口口聲聲說要帶我公孫靜走,結果連我公孫靜的底子都弄不清楚,這樣是否覺得太過滑稽了一點?在下有兩位兄長,大哥公孫龍同父異母。二哥公孫玉與我乃是雙胞胎兄弟,我觀你指尖傷口,定是我二哥傷你無疑,因為整個蓬萊只有他的拈花指能有如此功力,閣下沒有死在我二哥手裡,倒是讓我有些意外了,想來若不是你身邊這兩位,恐怕閣下也不會有命活到現在,如今閣下又狐假虎威來我老祖修行之處作威作福,這讓我心裡實在很不舒服,你就沒有想想你要是沒有你身邊這幫人,你司馬雲夠膽上飛來峰?”
這突如其來的公孫靜一句話倒是真險些讓司馬雲一口氣上不來,但司馬雲畢竟是司馬雲,只不過微微詫異之後便大大笑道。
“有點兒意思,現在看來我有些相信你就是公孫靜了,你說的的確是那麼一回事兒,坦白說,若真是在下一人恐怕還真沒有膽子來飛來峰指名點姓要人,不過在下能從當年一個無名做著刀口舔血買賣的屠夫混到現在這個地步,靠的不外乎就是三件事,夠狠,夠義氣,最後一條正是你說的,朋友多,朋友多了路好走,難道你公孫靜不覺得能結交這麼多生死之交也是一種能力?換做是你公孫靜,你可有信心結交到天下這麼多絕頂高手做朋友?”
“我當然沒有信心。因為我從來就不喜歡什麼事情都躲在別人後面,這樣說出去只會被人當作笑話而已,今日你司馬雲帶著這麼多人上蓬萊要我公孫靜,我倒是想問問你司馬雲除了一張嘴還會什麼?連我二哥都不是對手的傢伙,一嘴子什麼陸地神仙的連篇鬼話,能不能在我面前展示一下你究竟有什麼資格如此大放厥詞?”
“那你想我怎麼展示?還是說你也想跟我打一架?”
“打架?你不覺得你司馬雲說出這句話是在自取其辱?你也看到了我二哥的手段,他的拈花指堪稱蓬萊一絕,我有些不一樣,拈花指我學了個一般般,倒是拈花指之後的把酒學了一點皮毛,我也不與你打架,你若能接下我的一手把酒,我便收回之前的話,算你司馬雲有幾分本事,不過咱們醜話得說在前頭,你若是連我公孫靜一式把酒都接不下,恐怕也只能請你規規矩矩哪兒來的回哪兒去了,你意下如何?”
不等李玉湖阻攔,司馬雲便直接點頭道。
“甚好。”
“我沒想到你這傢伙也有被氣的上頭的時候。”
李玉湖頭一回見司馬雲如此意氣用事,雖不曾見過那什麼公孫玉,不過李玉湖又不是傻子,怎會不知道一個照面就讓司馬雲吃了大虧的人豈是泛泛之輩?又更何況這不知深淺的公孫靜比公孫玉還要厲害不少,他一式把酒,司馬雲不接還好,倘若一接恐怕小命都得丟下半條。
“我可沒有意氣用事。”
司馬雲全然不懼怕。
“認識我這麼久了你什麼時候見我意氣用事過?我只是想看看傳說中的公孫靜究竟是不是當的起天下第二,倘若名不副實,那我司馬雲只能算是瞎了眼,倘若的確對得起天下第二,那我受他一手又有何妨?來吧,讓我看看你公孫靜的把酒究竟與拈花有什麼不同之處。”
“這可是你自己選的,休怪我出手無情。”
公孫靜冷笑,把酒並非飲酒,亦並非一定要需要酒,早就在公孫靜抬手之間也不知從哪裡來的流水化作長矛般粗細的水箭直向司馬雲而來.
水箭來勢快,司馬雲不去偷巧躲過這一箭,只因既是公孫靜絕技,想必也並非想躲便能躲的開,渾身內力聚於指尖,司馬雲遙指水箭,水箭近在咫尺處炸裂開來化作水花陣陣,不敢小覷公孫靜這把酒一箭,司馬雲才在水箭炸裂時候便激射倒退出去三丈有餘,果然幾乎同一時候水花不落地,而是再度凝結成細小水箭密密麻麻直朝司馬雲而去,司馬雲不慌不忙揮袖拂去,繼而只感覺衣袖處傳來陣陣大力,原來那衣袖竟被這些水箭射成蜂窩一般,無數小洞讓人頭皮發麻。
水箭化成水珠,水珠還原成原先激射而來水流溼透司馬雲身上大部分衣裳。
“我這算不算接住了你的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