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對這氣宗何文遠瞭解有多少?”
從正前門距離後山尚有一段路要走,趙希澈領著幾十個氣宗弟子神色匆匆而去,倒是司馬雲始終不緊不慢與其他七人落在最後,上山的路整整齊齊,已經隱約能聽到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空氣中瀰漫一股海水淡淡的鹹味,其餘幾人還好,倒是楊幼倩不怎麼習慣這股味道,直用衣袖捂鼻,本來生在農家,若非機緣巧合之下司馬雲老爺子幾人住進其家,楊幼倩也未必能有這麼好的機會飛上枝頭變鳳凰,從前的種種誤會解開,又在昭陽公主的示意之下拜老爺子為師,這麼一來二去之下倒真發覺老爺子是個可愛的老頭兒,一路走來更隱隱與眾人成了一家人,見幾人齊刷刷看向自己,楊幼倩俏臉一紅。
“只不過沒來過東海,覺得海水味道有些刺鼻而已,你們不用管我。”
“那你今天晚上挨著本宮睡吧,本宮身上味道香,能讓你覺得舒服一些。”
昭陽公主似笑非笑道,就這麼一句話就讓二八女子臉紅的更厲害,乾脆跺跺腳直接落到了幾人最後面,公主也不再去調戲,只看向司馬雲搖搖頭。
“瞭解不是很多,曾經倒請過一清揚山的練氣士來宮中傳授本宮武學,那人換做何天來,曾是練氣一門年輕一輩佼佼者,後來才知曉何天來是宗主何文遠的獨子,再後來何天來出宮回山之時被人發現橫死在途中,根本查不出是什麼人乾的,宗主何文遠痛失愛子一夜蒼老,從此清心寡慾不再過問氣宗事情,因此才輪到趙洪濤一人獨攬大權,要說何文遠此人的話,此人除了武道天賦極好之外,其他的好像沒能拿的出來的本事,其人為人厚道,但一個能創立一大門派並且不過五十年就名動江湖的人,如果說他沒一點手腕這話誰都不信,只是外人不知道而已,何天來有一女今年方十九,喚做何青秀,不過從沒見過,因為是獨苗,便深受何文遠疼愛,何文遠與趙洪濤都是西楚當今頂尖高手,修為最少也是大長生,有可能還邁入了天人境,除此之外別的再也不知道了。”昭陽公主又補充道。
“其實我西楚高手還是挺多,只不過並不會都為國效力,所以薛平川薛叔叔才會被我西楚百姓說成是寧叔叔第二,才有一寧二薛三朱何的說法,至於這朱何,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見到,卻不是指何文遠。”
“看來西楚江湖果真是臥虎藏龍,不過一個清揚山便有兩位當世高手,這麼看來其他門派想必更是高手如雲,這一趟,怕是不會太輕鬆。”
司馬雲頗為憂慮道,只是昭陽公主卻不以為意,反而狡黠的衝獨臂小老頭兒笑了笑。
“怕什麼?咱們這不是有老爺子?老爺子連天上的神仙都能殺,還有什麼是殺不得的。”
“打住,昭陽你這女娃子少打老夫主意。”
獨臂小老頭兒吹鬍子瞪眼道。
“老夫只負責護你周全,至於其他的事情跟老夫沒半點關係,你也別來打老夫主意,即便是你爹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行……”
“哎呀,老爺子。”
“打住,別對老夫撒嬌,這一套不好使,老夫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只保你無憂。”
“真的?”
昭陽公主眨眨眼睛。
“說話不算話是小狗兒。”
一路上來端莊的公主再一次活潑開來,司馬雲輕笑不已,他如何看不出公主怕是早就將老爺子看成自家親人了,而同樣的,老爺子也並非無情無義之人,否則也不會如此大老遠跋山涉水來這清揚山,莫說是什麼給皇帝面子,給寧致遠面子。
春秋劍神,從來只有想做和不想做的事。
……
清揚山地處西楚最東邊,身後是與因天下第一王長生而出名的南海齊名的東海,廣陵江入南海,姜水入東海。西楚地勢大多平坦,即便有山也不會是太高,比不得峨眉巍峨,比不了崑崙擎天,清揚山算不得多大的山,若非其駐進了氣宗,恐怕清揚山還並不能為天下所知,天下練氣士五花八門,唯獨清揚山一枝獨秀,氣宗雖創立不過五六十載卻隱隱有與養劍池這些江湖一流勢力比肩的勢頭,這其中最大的功勞莫過於宗主何文遠,世人只知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宗主自成名以後便久居清揚山創立氣宗,從那之後這位十八歲就入一品之境界的不世之才便從此從江湖離去,江湖只剩傳聞,但鮮有人知其實氣宗並非何文遠獨自一人創立,這其中何文遠幼時好友趙洪濤也有不小的功勞,清揚山趙家父子反,這已是江湖大多數人都能猜到的結果,若是換做別人執掌氣宗定然容不得內亂,可何文遠卻對這父子二人一讓再讓,不少人說是因為趙洪濤曾在年輕時救下了何文遠一命,有恩不報非君子,故此何文遠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有人說是他何文遠如今實力已經被趙洪濤超越,實在不足以執掌清揚山,故此退位讓賢,但具體究竟如何恐怕也只有當事人才知曉。
“我自認對你不薄,我氣宗大大小小所有事情都是你說了算,我雖是宗主,可誰都知道我氣宗真正說了算的是你趙洪濤,雖無宗主之名卻有宗主之實,我已經退讓至此,為何還要讓我氣宗不得安寧?莫非你真要天下人看我氣宗窩裡斗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