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女子拍醒張明月的時候,張明月正做著與司馬雲在酒館中吃喝的美夢。
張明月被拍醒間立馬抽刀當下就要一刀劈出去,被青衫女子一劍迅速避開,之後張明月才看清楚是她,頓時尷尬不已,他道。
“姐姐,我以為是遇到了什麼仇家,這才……”
“沒事沒事,很正常,咱們出來行走江湖總是要小心一點的,不過你這麼年輕怎麼會有仇家呢?”
青衫女子將棉被吃食放下之後示意另外一個女子回去休息,但她其實對方才張明月下意識的一刀可嚇了個不輕,也幸虧是她,否則若是換成其他的師妹來,這一刀絕對能將其劈成兩個人。
如此年紀,這麼快的刀,這麼刁鑽的刀,而且是左手刀,絕對是一個真正使刀的行家。
“呃……可能是因為之前做買賣得罪了不少人,姐姐你知道的,這江湖就是這樣,我這樣的人死了根本就不會有人在意。”
張明月坐了起來,捋了捋頭上的幾根枯草。
“做買賣?你還做過買賣?”
青衫女子頓時來了興趣。
“你知道嗎?我在成為峨眉山弟子之前,我家裡也是做買賣的,那麼你是做什麼生意呢?對了,你做買賣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呢?”
“這……”
張明月還真的沒法回答這個問題,總不能說自己是乾的殺人的買賣,那樣只怕立馬就會被趕了出去,到時候想弄清楚自己這之前的十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可就更遙遙無期了。
青衫女子彷彿洞穿了他的心事一般,立馬笑了笑。
“你不說也沒關係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你看起來秘密還挺多的呢,我不問你了,等你什麼時候願意跟我說再說吧。”
正在這時,幾十裡外的雁鳴山忽然響起了悠揚而又急促的號角。
青衫女子立馬變了臉,與此同時,驛站之內的所有峨眉山女弟子紛紛跑了出來。
“那個東西出來了。”
青衫女子低聲呢喃一句,立馬朝外面趕去,走出五六步忽然停住轉過頭看向張明月,她莞爾一笑。
“公子,這裡這些吃的你吃了好好休息,對了,別忘了等你想說自己秘密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走了,還有,我叫明月,再見。”
“明月。”
張明月低聲呢喃著這兩個字。
“倒是有緣,居然跟我這三個字一樣。”
“就算一樣又能代表什麼?你還是別多想了,老老實實在這裡待著,哪兒也別去。”
月下一道清冷的身影款款走來,依舊是那劍鵝黃色的長裙,還有那副不是人間煙火的面容。
“不代表什麼,我只不過隨口一說而已。”
張明月自嘲的笑了一聲。
婉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離開了驛站趕往雁鳴山,而此時有無數道流光直向雁鳴山而去。
這些就是同受皇帝請求前來斬蛟的天下道門高手了。
“御劍飛行,好高的手筆,不愧是天下名門仙山。”
張明月望著天上的道道流星充滿了無限的嚮往,囫圇吃了幾口吃食,將明月留下的帶著香氣的被子好好摺疊後,拍了拍手便隨著明月等人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
好奇心誰都有,張明月也不例外,一來是想瞧一瞧這山中成精的惡蛟到底長什麼模樣,二來也是想看看這差不多已經匯聚了當世最頂尖高手的場面是什麼樣子。
三來,約摸是月下明月的那回眸一笑像是觸動了他心裡的什麼東西,女子尚且如此將生死置之度外,他張明月又何以能膽小怕事?
況且,張明月從來就不是一個膽小的人,若是真如此,又怎能做的了這提刀殺人的買賣?
雁鳴山位於這北魏東方,山高千丈,山下是從魏國國土內懶腰穿過的廣陵江,有道是人間頂峰雁鳴山,雁鳴山下雁鳴江,無數文人雅士將自己比作這雁鳴山上的飛鳥,比作廣陵江中自由的魚兒,但鬼知道他們是否真的見過雁鳴江長什麼樣子,又有誰真正去廣陵江中看到了那水中的魚兒長什麼樣子?
別人御劍飛行,張明月用走,因為還沒到達能御劍飛行的地步,走到雁鳴山大概用了兩個時辰,從前只是聽聞,但真正到達山腳的時候雁鳴山的巍峨才直觀的展現出來,山腳已經匯聚了密密麻麻少說幾百人,峨眉山的弟子赫然也在其中。
張明月不敢被發現,只得悄悄的潛進一個樹叢靜觀其變。
就在其剛剛蹲下的時候便看到那邊的眾多道門高手目光齊刷刷朝這邊看來。
糟糕,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