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羨將頭微仰,落下最後的邪魅一笑,“我剛已自廢周身血脈,凡人借魔力自剔血骨,凝巨毒。你這時吸取我體內的魔力——你也夠蠢!”
他即不能求得季槿純的原諒,那他就墜魔途,以此折磨自己。
南風盞跪地扶住皇兄,薄唇幾次動彈,卻不知要說什麼。
“十七!你比我…幸福多了!”經歷一切,終看開一切,晃動的手,片刻握緊他的手,道下最後的良言:“住在心裡的人若不在,心亦跟著死了。但若她還存於世上…命由自己。”
南風盞清楚,前一句是說他跟季槿純!後一句,是指他和卿灼灼。
他知道該如何做!他從未放棄。
但此刻,他有更重要的決定。
北月溟瞭解他,故沒有阻止。起身拍了拍褶皺的衣服,遙看天邊烏雲散去,嘆道:“陰時已久,也該晴了!”旋即逢上虞桑軟,二人抿唇一笑。
靈光閃閃,照得不言莊如重生之境。登時,枯木成林的莊前,再現青綠,草木一片蔥蘢。
陰霾褪去,光線透過窗,照進房中。
卿灼灼於鬆軟的榻上醒來,驚看窗外奇景。
由迴廊奔來,看著眼前一幕。
南風盞拼盡餘力,起身相視,朝她露出一抹笑。
他對她的深情,世間皆知……
千餘年前的百花節,他曾與蓮君約棋。
她恰奉父君之命來沁蓮殿送琴。
那是他第一次遇見她。
靜如處子,動如脫兔,似就是用來形容她的。
那時的她青蔻之年,面有羞澀。
可卻甚能瞧準時機的瞄他一眼。
他曉得事情的發生,卻偏作不知。
風畔時常到訪,說是拉他看景,卻處處都能覓到她的影。
故,他學起了蓮君大人,做了一隻老狐狸。
雲錦仰慕斬翼數百年……
卻不知,他也為她動心數百年……
算不出誰先誰後。
想來,這就是凡間常道的,“一見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