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沒看見身穿警服的亨利川,她的神情態度明顯比白天要惡劣很多。
我面帶笑意,說道:“我來就是想問問,你家兒子的病,是在哪兒治的?就這麼一個問題,挺簡單的,所以我讓白天來的那個警官在樓下等著沒上來!”
我後邊加的這句話,成功讓那女人收起了不耐煩的神情,說道:“就是在友誼醫院呀!都說那兒的醫術好,價格也便宜,但結果,只是保住了我兒子的一條性命而已!”
老女人說著說著紅了眼圈,趕忙吸吸鼻子抹一抹臉。
“可是我剛才在您家聞到一股草藥味,我想問問你們是不是給您兒子求過草藥方子?”我又說,儘量顯得誠懇一些。
“你問這個呀!”老女人回臉向著他兒子的那間房瞥了一眼,“我兒子癱瘓在床上都快一年了,我們家尋遍了醫院也治不好!一直到兩個月前,我們偶爾聽說南邊摩索拉山中有一位醫術高明的活神仙,他開的藥方對癱瘓病人特別有效!所以我男人親自進山,找到了這位活神仙,從這位活神仙處求了幾服草藥回來。結果我兒子服了之後,有一段時間居然當真能夠坐起身來。但也就是那一段時間,到如今他身上的藥味還沒消退,他的精神卻越來越差,整天躺在床上,就跟……”
她忽然住口,眼圈再次紅了起來。
我估計她沒說完的話,是“就跟死人一個樣”,那就令我突然想到了翁坡塔躺在床上的情形。
而且翁坡塔的妻子也曾說過,他們家老爺子在翁坡塔被友誼醫院趕出來之後,曾經到大山之中找到一位活神仙,從活神仙那兒求了幾服草藥。
如今老女人也提到了這位活神仙,是否這位活神仙,才是真正的關鍵所在?
我趕忙追問老女人活神仙的名號,可惜那女人並不知曉,說道:“只要進了摩索拉山,隨便找一家山民問問活神仙住哪兒,人家就知道指的是誰了!至於活神仙的名號,這還要問問我男人才行!但我男人今晚加班,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回來!”
我聽她明顯是有趕客之意,只好拜託她等晚上她男人回來,請她幫我問一問,之後便告辭下樓。
再次趕去醫院,小護士的血液分析已經出來,在她的血液之中確實檢測到跟麥克維爾體內一模一樣的具麻醉效果的藥物成分。
但那飲料瓶裡裝著的藥湯,醫院卻無法判定是什麼植物熬煮而成。
據檢驗科的醫師所言,那藥湯所含成分十分古怪,簡直跟地球上絕大多數植物都不一樣。
當然他並不是植物專家,有些極稀有的植物品種,他不太可能全都瞭解。
不過他的一個說法,卻引起了我的共鳴。
“最奇怪的是,這個藥湯的汙染性非常強,我的手指不小心沾上了一點,結果我洗了好幾次,消毒液都用上了,卻始終去不掉這個味道!”
檢驗醫師是L國人,他是用英語跟我說的這番話。
而他居然用到了“汙染性”這樣一個不太專業的詞彙,足可見他對那草藥怪怪的味道是有多厭惡。
事實上在我撿起那個飲料瓶的時候,手指上也沾上了一點藥漬。
因為那味道實在是不好聞,我也曾洗過好多遍,同樣用上了醫院專用的消毒液,到如今我的手指上仍然有消毒液的味道。
但消毒液刺鼻的味道,卻始終壓不住那股怪怪的草藥味。
這恐怕也是翁坡塔、以及那老女人的兒子,僅僅在一兩個月前服下了幾服草藥,到如今房間裡仍然有草藥味的原因。
而這種怪怪的草藥味,既然能夠保持得如此長久,那是不是意味著,其藥效也同樣長久?
我在心裡暗暗盤算,另有一個荒唐的念頭,從我腦海裡冒了出來。
翁坡塔服用過這種草藥,結果在他家出現了黑色鬼影。
那女人的兒子也喝過這種草藥,同樣的,在他家對面的胖女人,看到有一個黑色鬼影,出入他家。
由此推論,那種黑色鬼影,很可能跟這種草藥有著很直接的聯絡。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會有人、或者什麼邪惡的東西,試圖給麥克維爾灌進湯藥。
因為這個邪惡的東西,曾經被麥克維爾使用藍寶石戒指趕出身體,這個東西氣怒之餘,想要將麥克維爾的靈魂,也化身成那種黑色的鬼影。
我止不住地想象著,麥克維爾化身的黑色鬼影,四處遊蕩的那種情形。
這種想象令我不寒而慄,再一次的,我心中響起了退堂鼓的聲音。
這件事已經不止是鬼魂作祟那麼簡單,而我並沒有藍寶石戒指一類高科技防身用品,倘若我繼續追查下去,一旦惹怒那個隱身幕後的邪惡東西,我恐怕我自己,會比麥克維爾先一步變成那四處遊蕩的黑色鬼影。
可是我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嗎?
如果我現在退出,甚至是馬上啟程回國,仍舊昏迷著的麥克維爾,還有沒有活命的可能?
(請看第223章《血紅骷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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