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幀一幀慢慢播放影片,發現小護士在進去病房的時候,鬼鬼祟祟四面張望了一下,其行跡十分可疑。
所以我認為,最大的可能,那瓶草藥就是小護士帶進病房的。
可是她為什麼要帶一瓶草藥進病房?
又為什麼會倒臥床前,將擰開口的藥瓶也掉在了地上?
我去跟護士長了解一下小護士的為人,護士長一口咬定,這個小護士膽小怕事,絕不可能在沒經醫生同意的情況下,擅自拿不明藥湯去給病人服用。
“這根本就是違背常理的事情,別說她膽小怕事,換了任何一個護士,都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也覺得違背常理,所以我只好等著小護士被救醒之後再問她。
結果小護士尚未甦醒,急救醫生反映給我的情況,再次令我大吃一驚。
小護士之所以會倒臥床前昏迷不醒,很可能受到了跟麥克維爾同樣的攻擊。
因為在小護士的右太陽穴,有一塊被電擊過的痕跡,跟麥克維爾左太陽穴受傷部位一模一樣。
只不過血液檢查尚無結果,不知道其中有沒有跟麥克維爾血液中同樣的不明麻醉劑成分。
我完全懵了。
雖然在今天下午,我跟著亨利川去那個胖女人家做調查之前,為了使麥克維爾甦醒之後不至於連一件防身武器都沒有,已經將那枚藍寶石戒指重新戴在了麥克維爾左手中指上,可問題是,麥克維爾到現在仍昏迷不醒,是誰用這枚戒指攻擊了小護士?
難道我之前的揣測是錯的,麥克維爾之所以昏迷不醒,跟這枚藍寶石戒指毫無關係?
我仍然認為那枚藍寶石戒指就是一件高科技防身用品,畢竟我親眼看見,麥克維爾曾經用這枚戒指,在自個兒的左太陽穴狠戳了一下。
所以我大膽猜測,小護士攜帶進病房的那瓶草藥,肯定不會是什麼補藥營養藥之類,她會帶著這瓶草藥進病房,很可能挾持過麥克維爾的那個東西,已經附上了她的身。
但在她企圖將草藥強行灌進麥克維爾口中的時候,麥克維爾恰好醒來,一眼看出小護士舉止有異,不得不用藍寶石戒指將其擊倒。
結果附身在小護士身上的那種東西,被藍寶石戒指從小護士的肉身驅出,卻轉而進入麥克維爾的身體,致使他再次昏迷。
只可惜病房裡沒有安裝監控,我無法證明我的猜測。
不過在麥克維爾的被頭、以及麥克維爾的頸脖下巴上,確實留有湯藥的印漬,那起碼證明,的確曾有人、或者其他的什麼東西,試圖將湯藥,灌進麥克維爾嘴裡。
然而問題是,如果小護士的確是被什麼可怕的東西附身,為什麼這個東西,不附身到一個身強體壯的男醫生身上,直接走進病房將麥克維爾活活掐死?
為什麼它要費事熬一瓶湯藥,再挾持一個小護士,企圖給麥克維爾灌進肚裡?
這瓶湯藥,到底藏有什麼玄機?
想到“玄機”二字,忽然之間,有一個念頭,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今天下午從那老女人家走出來的時候,我腦海中就曾經滑過一個念頭,只是模模糊糊抓握不住。
但是現在,這個念頭非常清晰——
那是一股草藥味!
之前在翁坡塔家,我就聞到過很濃重的草藥味,而今天在那老女人癱瘓的兒子房裡,也有相似的味道。
當然草藥的味道都差不多,而且在L國,應該也有類似於中醫藥的民族醫術。
但問題是,這老女人家住在文田市中心區域。而且她家明顯比翁坡塔家富裕很多,所以他們家給兒子看病,首先選擇的肯定是像友誼醫院這樣醫術高明裝置齊全的大醫院。
而在文田市,所有大醫院都是純西醫醫院,沒有任何一家開設有像中醫科一樣的民族醫科。
再加上小護士帶進麥克維爾房裡的這瓶草藥,是否,這就是三者之間的一個重要聯絡?
此時天色已晚,但我還是按捺不住出門坐車,趕往那個女人住的小區。
還好今天晚上小區有電。
雖然小區內路燈稀少,但從一扇扇窗戶投射出來的光線,令小區內並不會顯得十分黑暗。
我循著記憶找到那棟樓,再順著樓梯爬上六樓敲響房門。
仍然是那老女人開的門,一眼看到我,那老女人流露出滿臉驚詫。
“你怎麼又來了?白天裡裡外外都看過了,這大晚上的,你又過來幹什麼?”
她一邊說,一邊就伸長脖子往門外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