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以我所想,友誼醫院的副院長雖然是我國的援助專家,但正院長卻是L國人。
或許這位正院長得了普提查的什麼好處,所以在普提查的授意之下,將嚴重得罪普提查的翁坡塔趕出了醫院。
而李副院長就算知道此事,畢竟這是在人家的國家,涉及到行政管理、或者乾脆說涉及到錢權交易的事情,李副院長根本不好插手。
這恐怕也是那個漆黑鬼影,會在友誼醫院大肆鬧騰的緣故。
因為如果這個鬼影確確實實跟翁坡塔有關係,那麼友誼醫院拒絕給翁坡塔減免費用,甚至將其趕出醫院,那這個鬼影肯定會將友誼醫院一併懷恨。
——我依舊認為,那個鬼影,就是翁坡塔的老父親。小男孩兒曾經在家門口看到鬼影,就是最好的證明。
至於小男孩兒說那鬼影不像是他爺爺,而像是他老爸,據我所想,不過是男孩兒的錯覺而已。
翁坡塔好生生的還活著,活著,就不可能生出“鬼影”。
後來我又問那女人,翁坡塔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變成癱瘓。
那女人很快露出憤恨之色,但卻抿著嘴不肯多說。
我立刻問她是不是被人打殘的,那女人更是紅了眼睛,好像要哭的樣子。
不過她還是不肯多說,只是冷冰冰地說道:“是不是被人打的,你們知道了又有什麼用?我還有兒子女兒,我們都還要生活下去,所以……你們別問了,總之,一切都是命,誰讓翁坡塔不知好歹呢?我不想讓我的兒子女兒再受連累!”
她說到這裡,也不管亨利川這位警官還在那兒站著了,直接拉著小女兒進屋去,並且將房門掩上。
她沒有給答案,但是我,已經能夠確定答案。
之前我就猜測普提查很可能是那種表面上圓和慈善,實際上心思奸詐的大商人,如今看來,他不僅奸詐,而且狠毒。
可這兒是L國,不是我們自己的國家,再說普提查已經死了,無論我對普提查有多反感,也無論我對翁坡塔的妻子兒女有多憐憫,都只能放在心裡。
當時已經將近正午,我跟亨利川離開翁坡塔所在的村子,找地方請亨利川一同吃飯。
期間我打了個電話給李副院長,請她幫忙查一查兩個月前一個叫翁坡塔的病人去友誼醫院就診的情況。
結果李副院長開口就問:“你是說一個四十來歲、被人打到全身癱瘓的那個病人?”
我真沒想到她居然記得這個病人,趕忙問她:“你確定那個人是叫翁坡塔,而且確定他是被人打到全身癱瘓?”
“我當然確定!”李副院長立刻回答,“我雖然不是外傷專家,但我好歹是個副院長!那天接到這個病人,跟我們一同從中國來的徐醫生,經檢查發現那病人居然是被人打傷,當時就要報警,是我們院長趕過去阻止報警,為此事我還跟院長爭執了幾句!可這裡畢竟不是我們自己的國家,像這樣的事情,我這個副院長也不能插手太多!”
“那後來呢?”我追問。
“後來我見那個病人挺可憐的,本來想給他減免一部分醫藥費,也被正院長否決掉了,而且沒過兩天,正院長就藉口病人的傷勢太重無法醫治,直接讓人家出院了!我為這事鬱悶了很長時間,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我們來這兒只是為了兩國之間的友誼,涉及到具體事務,即便是很惡劣的事情,我們也無法干涉!”
之前我已經想過,翁坡塔會被趕出友誼醫院,肯定是正院長得了山海集團什麼好處。
李副院長作為我們國家的援外人員,根本就很難為翁坡塔主持正義。
而今李副院長的這番話,算是證實了我的推測。
我心裡同樣有鬱悶,但也慶幸我自個兒沒有生活在這個因貧困而黑暗的國家。
收起手機之後,我想起翁坡塔床前的那尊很猙獰的木雕像,一問亨利川,只可惜他當時沒有進屋,也就沒有注意到那個木像,自然無法告訴我那是哪個教派的神像。
等用過午餐,又稍微耽擱了一下,便由亨利川開車,帶我去見內政部長尤格達。
我們沒去尤格達的辦公室,而是去了他的家裡。
尤格達家的房子自然比普通民眾要高大寬敞很多,但是跟普提查家的豪華別墅相比較,卻遠遠不如。
尤格達本人,有一股儒雅清淡的學者之風。連他家裡的擺設佈局,也充滿了一股書香氣。
後來我知道,尤格達從政之前,本就是一位大學教授。到如今從政二十幾年,這一身學者氣質,仍未消退。
而讓我萬萬想不到的是,就在尤格達接見我的書房裡,我還看見了另外一個人:麥克維爾。
(請看第209章《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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