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在家裡頭鮮少會親自做飯,她有父親在,自然是事事都不必太過於操勞的。
麵館老闆雖然對待自己頗為粗糙,凡事能夠湊活就會直接隨便地湊活了過去,可是,在對於自己那寶貝閨女的事情之上,他可是絕對不會出現一絲一毫的敷衍與湊活。
儘管自己就是一個粗糙的大老爺們,麵館老闆還是給自己的閨女買回來了不少精緻的衣衫,做飯也是抽出自己的上班時間的空閒趕回家裡頭來做給她吃。
做女兒的也不會捨得看到疼愛自己的父親吃那麼多的苦頭,她自己一個人在家的時候,自然也是會承包下了不少的家務事。
做飯這種事情,並不是田甜必須需要去學會的,這只是她自己想要來學習,想要來為父親分擔一些辛苦而已。
這個世界上可沒有心安理得享受別人為自己受累的歪理。
田甜做好了飯菜,朝著方行瞥去了一眼。
方行一下子就理解了田甜的想法,他轉過身去,抽出了幾個碗碟來清洗了一番,又抽出來了一個,遞宋到了田甜的手邊去。
田甜鮮少走進廚房之中,纖細的胳膊又有幾分吃力,她將碟子拿了起來,想要剷起飯菜來送到了鍋裡頭去,小手卻是快要支撐不住地顫抖了一下。
見狀,方行立刻就伸出了手去,一隻手就來穩穩地攙扶住了田甜,他又是去將那一個快要摔落下來的白瓷碟給問問地握在了手裡頭來。
沒有感受到了想象之中的劇烈疼痛,田甜茫然地抬起了頭來,一眼就看到了近在眼前的方行。
方行的目光放在了那一邊的白瓷碟之上,他的眼神沉著,動作當中,透露出了一絲從容。
田甜心中清楚,正是方行的這一份從容不迫將她給吸引得無法挪移開了視線。
“你沒事吧?”
方行將白瓷碟放好了以後,他又是側過頭來,看向了攙扶得站直了身軀的小丫頭。
“我嗎?沒事了哦……”
她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臉頰之上,已經是緋紅一片,連口頭上的言語都有些許說不清切。
田甜或許是覺得方才自己的反應太過於呆滯,在方行的面前又是丟了一次大臉,她默默地別開了視線去,連方行的眼睛都不敢再去多看一眼。
方行不清楚田甜這是在為了什麼事情而難受著,只不過,廚房的桌面還需要方行來接著來清理,他也就沒有再去接著打量著田甜的心情。
他低下頭去,找起了一塊抹布來擦拭乾淨了整個桌子,又親自上手去將那鍋裡頭的飯菜都給剷出來,盛到了白瓷盤裡頭來。
“你先拿出去吃吧,我收拾乾淨了這一邊就出去吃早餐。”
方行這麼說著,將手裡頭的那一個白瓷碟塞到了小丫頭的手裡頭去。
“好,我等你再吃吧。”
小丫頭聞言,她先是怔愣了一下,難免訕然地點了點頭。
她只以為是自己做飯的時候,不小心弄髒了這一個後廚,招惹得方行的心裡頭不甚高興。
畢竟,從小丫頭剛剛走進到了這一個廚房的時候,她所看到的是一派整潔乾淨,彷彿從未使用過的乾淨廚房。
想要判斷一個單身漢擅不擅長家務事,最為簡單,也是最為直觀的法子,就是來看看這一個單身漢的廚房是否乾淨如新買的一樣。
而小丫頭剛剛走進到了後廚之中,她就已經被這一個廚房的乾淨程度給震撼到了。
整個廚房乾淨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就連鍋爐都沒有打過火,留過油汙的痕跡。
田甜跟隨在了身為麵館廚師的父親身邊,她最是經常在後廚當中看到的東西,便是鍋爐煤氣灶上面,無可避免會沾染上的油汙。
更為麻煩的一點就在於,這一些沾染到了鍋爐煤氣灶上面的油汙,最是難以來清理乾淨,因此,也是能夠一眼就從這種地方看出了這個主人到底會不會在家裡頭做飯。
要不是田甜在此之後,又在冰箱裡頭找到了一些除了速食食物之外的蔬菜肉類,她鐵定是會以為,方行在家裡頭是不會親自做飯的人。
如果方行是一個會在家裡頭親自做飯的傢伙,那麼他的廚房是如此的乾淨,原因也就只有一個,他就是單純的愛乾淨,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廚房裡頭沾染上了灰塵。
這種情況最是難以解決掉,小丫頭也是會擔心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因為弄髒了方行的廚房而遭遇到了方行的嫌棄的。
田甜心思左右為難地走了出去,她走出去的時候,還在一步三回頭地去張望著方行臉上的神色。
然而,方行像是完全沒有想到了這一些奇怪的地方,只是慢慢地收拾著自己的廚房。
直到方行收拾乾淨了整個廚房以後,他這才洗乾淨了自己的雙手,從冰箱裡頭掏出來了一盤葡萄,朝著客廳那一邊走了出去。
走到了客廳以後,方行這才發現,先一步從廚房之中走了出來的田甜,並沒有乖乖地先開始吃起了自己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