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男人看待方行的目光,儼然是在凝視著一個不可直視的詭異存在。
他們要是膽敢忽視了方行的存在,這個小子高低得來給他們每一個人來整點活。
早早在之前,他們兩個中年男人就已經領教過了方行這個臭小子的可怕之處了,他們是不論如何都不會願意再去承受一波那可怕的傷害的。
見到連方行都反應了過來的時候,那兩個中年男人的內心之中就已經開始在琢磨著逃跑的事情。
他們自然是不可能會有那個膽子繼續留在了這個地方,堅持著前去與方行這個不知深淺的傢伙一決雌雄的。
方行的格鬥水平,他們在此之前就沒有探索出來,要是這一次貿然地前去攻擊了方行,他們鐵定是會倒大黴的。
在這種時刻前去冒犯了方行,他們這下子還想不想要全須全尾地從這一個地方好好地離開了?
「哎呀,哈哈,原來你們今天都在一塊兒走路回家呢?那,那我看我們哥倆就不打擾你們啦,我們走啦。」
那兩個中年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他們打著哈哈,腳步不由自主地朝著另外一個方向挪移了過去。
他們佯裝出了一幅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忙碌的模樣,絲毫沒有打算要來待在了這一個地方。
「慢著,你們著急走什麼呢?」
還沒有等到了那兩個中年男人從這一個地方走了出去,就聽到了方行那慢悠悠,卻是不失威嚴的聲音,叫住了他們。
方行那緩緩的聲音,落在了那兩個中年男人的耳中,儼然成了一種接近於地獄當中的折磨。
一聽到了方行這樣低聲地要求自己停下腳步來,那兩個中年男人心中害怕不已,他們又怎麼可能會犯蠢,真的在這一個地方停了下來。
他們自然是在一瞬之間地就飛奔了出去,一步都沒有打算停留在了這一個地方,恐慌到了甚至是會腳下踉蹌的程度。
方行又怎麼可能會就這麼讓這兩個剛剛妄想襲擊自己的中年男人,就這麼從自己的面前消失不見呢。
他前腳剛剛邁了出去,後腳,方行就在無窮無盡的黑暗當中,注意到了一道格外陰沉的身影。
不只是那兩個中年男人看了過去,就連跟隨在了方行身邊的田甜,都忍不住下意識地朝著那一道陰沉的身影看了過去。
站在了那一片漆黑的森林當中的,是一個方行與田甜都相當熟悉的身影。
那正是方行與田甜之前都見到過的田媽媽。
此刻,田媽媽站在了那一片漆黑的森林當中,她的身形本來就是非常的嬌小,面相容易帶給他人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
而現在,田媽媽站在了那一處地方,看起來更像是與那一片深沉的黑暗融為一體,變成了待在了樹蔭之下,妄想謀害路過行人的惡鬼。
一看到了這樣模樣令人害怕的田媽媽,正打算開口去詰問田媽媽的田甜,忽然之間地就收斂了自己的聲息。
敏銳的女人直覺,在告知著田甜,眼前的田媽媽並不是她今日裡見到過的那一個無理取鬧的女人。
就算是這一個傢伙的外表,依舊是儲存著與田媽媽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形態,田甜也還是隱約地有幾分猜想,眼前的中年女人或許已經換成了另外一個人。
對於詭物,對於那一些詭異的東西,田甜並沒有豐富的交戰經驗,對於這一些奇怪的東西,她只有似懂非懂的些許瞭解。
而這一些似懂非懂的瞭解,還都是田甜從方行的言語當中捕捉而來的,那一些隱晦的,令人難以理解清楚的言語,無時無刻地不在影響著田甜。
光是看著那一個熟悉的中年女人的身形,田甜的心裡頭就已經浮
現起了幾分恐慌,她慢慢地後退,不願意再去多看那個中年女人一眼。
儘管田甜在想方設法地逃避過了那一箇中年女人的視線,可是,田媽媽就好像是專門在尋覓著自己的寶貝女兒。
田媽媽那一道陰惻惻的視線,輕蔑地掠過了那兩個不值一提的中年男人,略帶恐慌地繞過了長身玉立的方行,最後,落在了慢慢後退的田甜的身上來。
那一道視線,簡直就是要將田甜給活生生地逼瘋,她恐慌難耐,只有接連不斷地朝著方行的後面躲閃了過去。
置身於這樣漆黑而又詭異的氛圍當中,對於田甜這個年紀的小丫頭來說,也就只有在靠近方行的時候,這才能夠來帶給了田甜些許的溫暖。
覺察到了田甜此刻心中浮現而起的害怕,方行不動聲色地瞥了那個怯生生的小丫頭一眼,旋即,方行就向前多走了一步。
恰到好處的,方行這多走的一步,以龐然的身軀輕而易舉地就遮擋住了田甜那尚且稚嫩的嬌小身軀。
田甜先是一怔愣,隨後,她昂起了頭顱,既是不敢置信,又是欣喜地凝望著遮擋在了自己面前的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