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你媽的鬼,這群犯癮的急色猴子,我早說過要直接殺掉。”
崎嶇的山路盡頭,藏匿於茂密樹林的森嚴寨落內,酒碗粉碎的響聲與狂怒的謾罵充斥整個空間。
缺了一隻眼睛的刀疤漢子,胸膛起伏,身前是幾座碎成渣滓的石桌與酒罈。
他長著一對餃子耳,脖比頭粗,剛毅的臉上橫著半截猙獰疤痕,乾脆紋成蜈蚣,兇戾可怖。胸膛起伏間,鐵鑄般的肌肉隆起,高如鐵塔,兇戾中又滿是陽剛之氣。
他叫寇準,外號獨眼梟,已是煉氣圓滿境界,距離築基一步之遙。
在其下方,幾位精壯山匪瑟縮匍匐著,甚至不敢大口喘氣。
開闊的空間突兀安靜下來。
“兩千族人,老二,老四,老七,老六,全都死在了那婊子手裡。”
賊首滿是血絲的獨眼睜大,眼裡是滔天怨恨。
他後悔啊。
貪慾蒙心,奢求什麼築基靈物,付出的代價太過慘重。
煉氣後期的兄弟折損大半,修養十數載的家族被屠盡大半,一夜回到解放前。
他築基是為了什麼?
還不是想在這混亂的邊界地帶,博得一線生機,領著族人遷移到玄宗治下,過上更安穩的生活。
現在族人死的差不多了,襲殺玄宗弟子的事情還要敗露,往後要面臨無盡的追殺。
能築基又如何,還不是成了孤家寡人。
“我恨,我悔啊。”
寇準怒視著不遠處的角落,那裡傾斜著一道陰影,見他往來,慢慢凝實,最後化為兩道人影。
緊身黑衣,墨色兜裡,腰間別著數把法寶及匕首,身上靈氣波動不顯。
“你沒有完成任務,主人說了,要那兩人死。”
他們聲音沙啞,嘴唇微張間,周圍已能聞到腥臭血氣。
正是和寇準交接的魔道修者,都是煉氣九重的修為。
“你們只告訴我那娘們是煉氣七重,沒說過她能逆斬八重,這怪胎的實力,恐怕已接近於我。”
寇準恨得牙癢癢,兩位魔修聞言垂首不語,似也沒料到常霜卿凶煞至此。
“他們活,你必死,你剩下的族人都活不成。”
“我知道,我的人已經打探到他們的位置,但為了保險,我要先拿到築基靈物,而且你們要與我一起行動,儘快在他們交接前處理掉。”
魔修沉吟半晌,微微點頭,從袖口扔出一枚錦盒。
他告誡幾句,自顧自隱沒於黑暗。
”大哥,能行嗎?我們也一起去。“
兩人消失,剩下的匪類才敢上前。
”老三,老五跟我一起,其他的掩護族人搬遷吧,如果我沒回來,以後就隱姓埋名,乖乖在凡俗當個富家翁,再也不要過問修真界的任何事。“
寇準摩挲著錦盒,感受著其中曾令他神往不已的氣息,卻索然無味。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