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彈丸,法茲勒對此一無所知,但好在他不會恥於自己知道的少,是以頻頻發問,讓賽義德解釋這火炮的具體特徵和原理。只要不是一鬼神之力驅動的,就沒什麼好害怕的。
賽義德一時間也說不清楚,便和法茲勒試圖在軍營裡尋找一處高地,想看一看外面的情況。
偏巧的是,神武軍軍營紮在了希爾凡城外坡地的南坡上,站在開闊地正好可以遠遠看到南坡外的情形,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大體上也可以瞅見個七七八八。
法茲勒卻又另一番想法,如果帝國的軍隊從坡下仰攻,自家的陣型虛實可被唐人一眼看透了,就連遊騎都省得派。
想到此,他又不自禁收回了剛剛對唐人產生的輕視之心。
生怕唐人趕來自己偷偷刺探軍情的行為,法茲勒有點心虛,只緊張的注視著軍營外的列陣情況。
這支黑衣黑甲的軍隊間或點綴著片片火紅,他向賽義德諮詢這黑紅相間的軍鎮有什麼說法,賽義德便搖頭晃腦的解釋道:
“神武軍裝備甲具都是圖成黑色的,不過旗幟卻喜歡用火紅色的,並沒有什麼特殊緣故!”
忽然,兩人發現了黑紅之間居然還有綠色,其間士兵的服色有黑也又白,但法茲勒的臉色卻顯然很不好看。
雖然離得遠,他還是辨認的出來,綠色的是旗幟,黑衣與白衣都是大食典型的長袍。
大食倭瑪亞王朝喜穿白袍,軍隊集結出徵,大地上盡是白色的汪洋。而阿拔斯王朝與之正好相反,軍隊招黑色長袍,大戰之時,盡以黑色洪流吞噬膽敢抵抗的一切。
這也是唐人稱倭瑪亞王朝為白衣大食,阿拔斯王朝為黑衣大食的原因。
那排成齊整隊形在坡地上演練的黑袍與白袍士兵可不是唐人,都是不折不扣的大食人。
其中既有白衣大食的餘孽,也有黑衣大食的人。
白衣大食餘孽因為對帝國的仇恨,與唐人勾結在一起是可以理解的,但讓法茲勒感到困惑的是,屬於帝國的勇士們為什麼會背叛哈里發而成為唐人的鷹犬呢?
“賽義德,你看看,那些,那些是不是帝國的勇士?”
賽義德的視力自然不差,遠處的浩大軍陣也看的清清楚楚,其中不僅有唐人,還有各個族群部落的軍隊,他們都井井有條的圍繞在唐兵左近。
他憑藉著當年在西域對諸胡部的瞭解辨認著各個奇形怪狀的旗幟。
“那是葛羅祿人,那是吐火羅人……波斯……”
隨著賽義德不斷的介紹,法茲勒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這些蠻族的武裝軍隊居然能如此順從默契的配合唐兵,就算帝國最精銳的禁衛軍也未必能做到這一點。
哈里發對於不順從的蠻族向來手段殘忍,用以震懾那些不服從帝國管理的不安分的部族,許多部族甚至因此被殺的一個不剩。
所以帝國境內表示順從的蠻族,絕大多數都迫於帝國的武力震懾,不得不選擇屈服,但終究不會盡心盡力的配合帝國的均是對外用兵,甚至有些時候還明裡暗裡的拖後腿。
法茲勒不明白,唐人攻打呼羅珊還不到一年的功夫,是如何聚集了這麼多各部族的人為之驅策,甚至連大食人都在其中,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不管這位的難看臉色,賽義德又開始了他的介紹。
“阿巴斯的侄子投降了唐人,還被唐人委以重任,並交給了他為數不少的軍隊,聽說還未唐人在印度奪取了不少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