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嘉倉有變,洛陽就等於敞開了一半的大門,這等絕好訊息當真,當真來得太突然了!”
手持羊皮紙,楊贄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秦晉緩緩道:
“投書中有言,城中叛亂疊起,皆以莫名地動為契機,諸位以為如何?”
眾人這才明白,原來秦晉還是在為火器營說話。
不過,如果投書的內容屬實,不管因何為契機,好訊息都來的太突然了。
“如此看,洛陽指日可下,恭喜大夫,賀喜大夫!”
不知何時,清虛子已經進入賬內,正好聽到這個訊息,便躬身道賀。
神武軍中向來沒有這等虛言奉承的習慣,清虛子這種格格不入的風格又惹來眾人一陣側目。
得知洛陽城內叛亂疊起,皆因大地動為由頭,可清虛子心裡依舊高興不起來。畢竟沒有畢其功於一役,火器營的名聲還是正不了,在戰兵的眼裡依然是奇技淫巧的東西。
“既知洛陽內亂,大夫覺得,是否到了決戰的時刻?”
楊行本突兀話,將話題又引了回來。
秦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還不到最佳時機,偃師與河陽有訊息了嗎?”
他一直在等著河陽、偃師兩地的訊息,只要這兩個地方都順利反正歸唐,就等於徹底掐斷了洛陽與其他地方的聯絡,成了甕中之鱉的洛陽就再無翻身餘地。
……
“遷都,遷都,安守忠呢?讓他來見朕!”
經過半夜的激戰,安守忠最終還是克復了重重困難,將作亂的季武擊退,可也止步於含嘉倉城的含嘉門下。雖然含嘉門開在洛陽城內,其規模與外廓城門不相上下,一時之間也拿它沒有什麼好辦法。
比起含嘉倉城,安守忠更在意的是大燕天子安慶緒,如果安慶緒落在了旁人手中,那可真就是大事去矣。
剛到門外,安守忠就聽著裡面高聲吆喝著遷都。
“陛下要遷都?洛陽乃天下中樞,輕易放棄不得啊!”
安慶緒氣急敗壞,跳腳咒罵著:
“無能鼠輩誤朕,看看,看看,河陽、偃師都叛投了唐朝,再不遷都,難道等著人家關門打狗嗎?”
“甚?偃師、河陽叛了?”
安守忠眉頭一跳,他早就有心換掉這兩處關鍵地方的馬步軍指揮使,此前只想著徹底穩定了洛陽之後再動手,誰想還是慢了一步。
“陛下不必擔憂,齊魯之地與淮西之地還有我大燕兵馬,可令其兩面夾擊,重新奪回這兩處地方絕非難事!”
“絕非難事?你莫要再誆朕了,看看洛陽城被你折騰的烏煙瘴氣,如何還有臉面勸朕放心?”
安慶緒尖利著嗓子,聲聲質問,不給安守忠留絲毫情面。
場面極是尷尬,又有軍吏送來了軍報,竟是東市附近又有亂兵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