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小姐已經出殯,他這邊的探查還沒有進展。想必太子準備從旁處入手了。
阿貢雖然神情迷惑,但還是應了一聲,迅速退出去了。
這邊曲芳緩緩從屏風後踱出,一邊添了些香料在香爐內,一邊有意無意道:“殿下,太子妃殿下還沒有醒。太醫院那邊說,藥湯入了口,要拔除藥性得花上一番功夫。”
是要花上一番功夫,但是倒不足以致命。
“放出去訊息,”李琮神情冷淡道:“就說太子妃感染風寒,危在旦夕了。”
曲芳默默點頭,手裡的沉香小匙放下來,轉身走到外面去。
訊息傳的很快。
宮裡的內侍是最先來的,帶來的還有太后和皇后的賞賜。第二日尚書府也遞了拜帖,李琮允了,便見蘇亦銘帶著夫人魏氏,神情慌張地來探望。
“岳父來了。”李琮在寢殿外迎了蘇亦銘,示意宮婢引魏氏去探望蘇薔,他引蘇亦銘到抱廈小坐。
待蘇亦銘坐定,李琮不等他開口,便安撫道:“岳父大人不必憂心,經太醫調治,太子妃的病症已有好轉,不日便會醒了。”
只聽說危在旦夕,可不知道竟然還昏著呢。
這一句話讓蘇亦銘更加憂心了。
李琮抬眼看得到他神情裡的擔憂慌亂,繼續道:“只是太子妃昏迷時,曾經說了一個名字。本宮私下裡揣測,可能是太子妃掛念之人,故而問一問岳父,也好明白。”
掛念之人——
莫不是攝政王李璋吧。
蘇亦銘臉上一陣灰白。
他自認為蘇薔和李璋的事自己瞞的很好,但是如果蘇薔自己招了,便是一樁醜聞。
“是什麼名字?會不會是太子殿下你聽錯了。”蘇亦銘低頭品了口茶水,掩飾道。
“本宮聽的真切,太子妃說‘晚彥,不要怕。’”
李琮說到這裡停頓了一瞬,看蘇亦銘微張著嘴,臉上甚至有了些放鬆,他才繼續問道:“這個晚彥是誰?是不是本傢什麼親戚。”
蘇亦銘抬起頭,裝作認真地想了想,道:“沒有,他們這一輩是從“草”字,以求頑強生長之勢。沒有從“晚”字的。”
蘇亦銘神色肯定,不像說謊。
李琮輕輕放下手裡的杯盞道:“本宮倒是知道一個人叫‘晚彥’,不過他今年剛剛九歲,是眼下輔國公崔胥的獨子。名叫崔晚彥。”
是了,崔晚彥,崔晚歌的弟弟。
他是因為這一句囈語,才沒有當場殺掉蘇薔。
她提起崔晚彥,她讓他不要怕,那麼是不是因為,他們蘇家,知道崔晚歌死亡的真相。
李琮心中如百爪攀撓,恨不得此時蘇薔便醒來,他好問個明白。
可如今蘇薔昏著,他便只好在蘇亦銘這裡試探。
只見蘇亦銘蹙著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恍然道:“國公爺的確有個獨子好像叫晚什麼的,這孩子平日裡不出門,我也不甚瞭解。不過太子妃自幼跟國公府並未有何來往,該是也不認識這孩子的。”
他一口一個孩子,是為了提醒李琮崔晚彥尚小,是不會給他太子殿下戴綠帽子的。
“哦……”李琮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繼續道:“太子妃跟國公府沒有交集,那麼尚書府跟國公府有沒有交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