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勳撐著膝蓋蹲在地上，仰頭看著停下來的螢幕，認真地掃了一遍後，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發現什麼了嗎？”
元酒指著右下角的分屏，將螢幕上的截圖放大：“這個傭人十分鐘前出現過一次。”
張德勳看著螢幕上熟悉的面孔，覺得並沒有什麼奇怪的：“這是吳嫂，應該是去地下室拿什麼東西吧？”
元酒憑著記憶，找到了十分鐘前的那段影片，將先後兩段影片放在一起，又重新播放了一次。
“你沒發現她挺奇怪的嗎？”
張德勳重新坐回地面，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他心裡還是不太願意懷疑吳嫂，但是元酒既然提出來，應該是有什麼比較特別的地方。
先聽一聽，再作判斷。
元酒見狀便直接與他講道：“她第一次到地下室的時候，手裡什麼東西都沒拿，將門開啟後在裡面停留了大概一分鐘左右，在攝像頭換方向前就離開了。但是你注意看她離開的時候，地下室的門口位置。”
雖然只是短暫的兩秒，張德勳還是在暫停後看清了畫面：“地下室的門沒有關。”
“對，是完全開著的。”
元酒指了指傭人的手心：“她離開的時候，手裡依舊什麼東西都沒拿，然後在快走出監控範圍時，下意識地再次看了眼攝像頭。”
“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可能是忘記關門了。”
元酒沒立即反駁，將第二段影片調出來播放：“第二段你自己看。”
十分鐘後監控影片中，吳嫂再次出現前往地下室，但是地下室的門這個時候是關著的。
她手裡拿著兩個紅酒瓶，再次將地下室的門開啟進去。
然後，離開的時候，再次把門開啟。
張德勳看到這裡也覺察出異常，是有些反常。
地下室的門壞了之後，沒辦法從裡面開啟。
所以人進去之後，把門用東西抵著，避免颳風的時候把門給帶上，將人反鎖在室內。
但是地下室入口在戶外，門一直開啟著，很容易進老鼠，所以家裡的傭人進出其實都是隨手關門。
第一次可以說是忘記關。
第二次還這樣……
張德勳將沙發上的一臺膝上型電腦拿出來，翻出之前的監控影片，是在這兩段影片之前的幾天。
與那兩段影片完全不同，吳嫂每次離開都會把門關好，還會檢查一下。
這說明她是有隨手關門的習慣的。
元酒見他臉色沉下來，單手托腮望著他晦暗的雙眸：“你先別急，這東西還真未必就是她拿的，但是應該多少和她脫不了干係。”
“這監控上的日期標的很清楚，你去樓下找傭人問問，那天別墅有沒有請其他人來過。客人，或者臨時工。”
“比如，幫忙打理花園的工人。”
張德勳抬手按了按額角：“不用問了，那天的事情我大致都還記得，那天家裡沒有請客人過來，不過我二叔家的養子過來了一趟，沒有去後院，就在一樓大廳坐著和我哥聊了十幾分鍾，很快就離開了。”
“那天剛好是晴天，在那之前下了一週的雨，所以院子裡的草木都長得很快，就請了一個臨時短工過來幫忙除草修剪花園。”
元酒眉弓一挑，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張德勳開啟電腦，從其他監控攝像中調出一張截圖。
“就是他，好像是姓屠，至於名字叫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他在張家也不算生面孔，每年都會來好幾回，就幫小鄭打理園景。我給小鄭打個電話，問問看他的個人資料。”
元酒拿著平板，在螢幕上輸入了一行文字，很快就找到了之前李阿姨說的那個家政公司。
她點開頁面，看著家政公司網站最後一頁的團隊資訊。
每個員工的名字和聯絡方式都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