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爽的是為什麼要學習英語。
竊以為英語在英國也就相當於語文一般的存在,那我為什麼要同時學習兩門語文課?
十八世紀中葉,瓦特憑藉著蒸汽機實現了工業革命,漢語作為擁有幾千年歷史的老大哥,差點被一個區區歐洲島國的小弟弟語種革了命,不僅顏面掃地,他的民眾還對這個小弟弟趨之若鶩,好似自有良田千頃,卻要偏安一隅,實在令人費解。
在這點上,上海人拎得相當清,他們把瓦特和壞歸為一類,因為他們常說:“腦子瓦特了。”
吐槽歸吐槽,遠方的良田千頃是150分,眼前的這一隅也是150分,同樣是耕種與收穫,就算我不願意,願意的人多了去了。
“吶”,徐昊用手肘擠兌我,差點兒撞掉我手裡轉的飛快的筆,“夏雨給你的紙條。”
No.30
我伸手接過紙條,是一張練習冊上的紙撕下來折了兩折,竟還殘留有夏雨的香味兒。
我抬頭望向夏雨,她朝我做了個鬼臉,眼睛彎的跟月牙一樣,深埋在兩條絨絨的眉毛裡。
我沒捨得立即開啟它,這裡面肯定有隻蝴蝶,如果開啟,下一刻它就要飛走了。
她的字很好看,有著女生特有的細膩,紙上問我們該排個什麼節目。
這讓我很難回答。
昨天衝動之下,不問青紅皂白就把這個事攬下來,其實我到現在也沒有想好該怎麼辦,現在看來她同樣沒有頭緒。給我們準備的時間本來就短,不能在選擇上浪費太多時間,記憶中家裡是有快板兒的,櫥窗裡還有我爸在工會表演快板兒的照片,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拿起筆就在紙條上寫道:我們表演個快板兒書吧。
等它傳回夏雨手裡,我分明看到本來月牙一般的眼睛來到八月十五,瞪的又大又圓,臉部表情晴轉多雲,下巴險些砸到腳面,她邊笑邊搖頭,奮筆疾書。
—你瘋了?
—我沒有。
—你是山東人?
—我不是。
—我也不是山東人。
—我知道。
—記憶中只有山東人才說快板兒?
—不是所有說快板兒的都是山東人。
—那為什麼叫山東快板兒。
—天津也有快板兒。
—我要唱歌。
—我五音不全。
—那就跳舞。
—我能踩到你哭。
—大哥求你放過我。
—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
我們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斗的不亦樂乎。我和她坐在班級的兩極,我靠牆角她臨窗戶,只見這張可憐的紙條在班級裡來回穿梭,中間的同學如同流水線上的工人一般來回傳遞,到後來實在不好意思麻煩別人,乾脆揉作一團,扔的你來我往,只是不知裡面的那隻蝴蝶飛走沒有。
英語早自習變成了排球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