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虎口處的繭子尤為特別,就算許多體力勞動者,也很難在這個位置磨出繭子。如果跟指間關節的繭子結合起來聯想,就會發現這是一種反覆蜷縮手掌的用力方式。在日常生活中,只有按壓車閘的這個動作最符合,也會頻繁用到這些部位。”
終於輪到陳慄最關心的問題,她迫不及待:“那燒傷呢?你如何能準確說出是左臉?我可跟誰都未曾提及過,甚至自己都不太確定。”
“是你剛才自己告訴我們的,”夏雨攤開陳慄的手掌,“你的手掌有不規則的燙傷瘢痕,想必就是當初你緊握項鍊造成的。”
夏雨忽然轉過頭看我,她這一眼讓我背脊發涼,總感覺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她似笑非笑:“抱我。”
還有這種無理要求?我忍不住笑出聲:“你說真的?”
她催我:“快點兒呀。”
既然她主動要求,我還顧慮個啥,張開雙臂蓄勢去抱,卻被夏雨一巴掌打在臉上:“是公主抱,想什麼呢,流氓!”
我有苦說不出,只能乖乖的按照她的指示,左手攬住脖子,右手勾住她的腿。
夏雨對陳慄說:“當初在火場,你們倆個應該就是這種動作吧?”
陳慄明確給出答案:“沒錯,就是這樣。”
夏雨在我懷裡揮動左手:“我之所以演示給你們看,是想說明一個自由手的問題。倘若佟雷是用右手攬住我脖子,我的左手就會被夾在我倆身體之間,相對於右手來說並不自由。既然老闆娘是左手抓著項鍊,那麼左手極大可能就是自由手,應該與我現在的樣子相同,而從我這個位置所看到的,是佟雷的左臉。”
陳慄點頭應是:“看來第一條資訊已經不用我再多說。”
夏雨微笑回應:“老闆娘的手掌可以被燙傷,那人的脖子上,自然也會有燙傷的痕跡。”
“是啊,”陳慄語氣凝重,“可以想見,當時的火情是多麼危急,貼身的項鍊都可以被燒的滾燙。”
夏雨也感慨:“你能從如此的熊熊大火之中逃生,當真不容易。”
“那我容易嗎?”我向她倆冷冷發問,抱著夏雨的胳膊已然酸到麻木。
夏雨這才讓我把她放下來:“我說怎麼講起話來特別hige,還有種飄飄欲飛的感覺,原來雙腳始終離開地球表面。”
我耷拉著已經酸掉的胳膊:“你也就在我面前敢瞎得瑟。”
老闆娘繼續把她的話講完:“那人可能是個胖子,這條線索的判斷依據是他離開時的背影。當然,過去這麼多年,體型上有變化也在情理之中。”
“那第三條呢?”我追問。
“這條我就更加吃不準,甚至完全有可能是我在意識模糊的情況下所產生的幻覺。”陳慄猶豫再三,“說出來你們別笑話,他身上似乎有種難以言喻的味道,怎麼形容呢,特別像……像是青蘋果味兒。”
事情變得愈加撲朔迷離。
“種果園的?”
“賣水果的?”
“總不會當時嘴裡正嚼著蘋果味的口香糖吧!”
我和夏雨講笑話般說出這些種種可能,靠譜談不上,反正大家都笑了。
猜也猜完了,笑也笑夠了,最後陳慄直接送了我們倆一個兩張床的標間,理由是:“咱們三個一見如故。”
夏雨急得上竄下跳:“我不要跟你住一起。”
這次我替她做主:“免費的房間,而且是老闆娘的心意,省下的錢趕明兒給你買件新衣服。”
夏雨終於不鬧:“真的?”
“你就當真的聽。”
“佟雷!”
走的時候陳慄悄悄對我說:“媳婦太聰明其實也挺痛苦。”
我哀嘆:“誰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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