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謙過謙,小女怎敢與狒狒大哥平起平坐。”
緊接著,夏雨朝我左後方擠眉弄眼:“欸,你瞧,是陳旭。”
我謹慎地用餘光掃過去,果然是他。
半晌,夏雨忽然說:“陳旭的老婆真厲害,看來他八成是個妻管嚴啊。”
我不解,“此話怎講?”
夏雨說:“你想想陳旭平時的樣子。”
“平時?”我努力回憶,“就是平時那樣啊。”
夏雨搖頭:“不對,你看他今天襯衫微微皺起,有撕扯的痕跡,第三顆釦子不見蹤影,這個樣子換作平時他能忍嗎?”
她這番話有些道理,我附和:“的確有點兒反常,不過又能說明什麼呢?”
她蜷起手給我看:“你看他臉上有幾條紅印,印子之間的距離與手指蜷起來的距離相似,像是被指甲抓傷的。”
“為什麼非要是指甲,也可以在刮鬍子的時候不小心弄傷。”
我自認為這個推斷還算站得住腳。
她卻不太給我留情面:“你仔細看,他的兩腮還有鬍渣呢,說明早上根本就沒刮鬍子,傷口怎麼可能是剃鬚刀弄傷的。”
雖然的確是這樣,可我總感覺正被她牽著鼻子走,好不爽呀!於是腦袋裡拼命的為陳旭找原因:“萬一罪魁禍首是他家養的貓呢?”
夏雨不假思索的說:“你見過他身上有過動物毛髮嗎?”
我詞窮:“這種事兒平時誰會特別注意!”
然而夏雨還沒完:“今早外面陰雨天,溫度很低,他上身卻只穿著一件襯衫,而且完全被雨水打溼,定是有什麼事兒讓他忘穿外套或是根本就沒有來得及穿。”
我不服:“外套完全可以脫在辦公室。”
她爭鋒相對:“那我問你,如果有穿外套,襯衫的後背為什麼也是溼的。”
“……”
“不僅沒穿外套,我看他根本就沒帶傘。”
“你不能信口開河。”
“你仔細觀察他襯衫領子下面也是溼的,說明他把它翻起來用來擋雨,你見過幾個打傘的還翻衣領。”
我已經懶得觀察:“說了這許多,結論呢?”
“陳旭早上可能被家暴。”
我目瞪口呆:“怎麼可能!他在我心裡的形象可是很高大尚的。”
“不願相信?福爾摩斯說過,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我無言以對。
夏雨繼續說:“所以陳旭今早的遭遇大概是這樣,起床之後不知何種原因跟她老婆吵了起來,或許根本就沒他的事兒,完全是他老婆心情不好,不僅被撓了臉,還被強行趕出家門,當真慘絕人寰!”
夏雨正在興頭上,言必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