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屹清仔細辨認面前的人,「你,你是……」
他一臉驚恐,更是帶著苦笑,「朱大哥,你也在這呢……」
朱天賜自小便鬼主意多,白屹清沒少在他手上吃虧,這會見了朱天賜還有些後怕。
「好了,你們快別鬧了」,賀連鈞出聲將二人分開,問白屹清,「你怎麼會來鹿鳴縣?舅舅竟也放心?」
「我既然知道表哥在這,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我爹知道攔不住我,便由著我來了,還託我給表哥帶了幾句話。」
「我爹說,養精蓄銳、莫急一時。」
「養精蓄銳、莫急一時……」賀連鈞喃喃,他所做的一切籌謀,到底是沒有瞞過白宋時的眼睛。
「那你怎的又落到了這樣的地步?」
白屹清好歹是白家嫡出的公子,日常出門都是左擁右護,這一次搞得像個乞丐,著實令賀連鈞大吃一驚。
「快別提了,自我出了京城開始,一路上都在被人追殺,我為了逃命,帶的金銀細軟都丟了,我爹給我派的護衛也都死在了路上,路上要不是碰上了幾個姑娘救了我,我這會可能都魂歸黃泉了。」
白屹清將自己身上的傷翻出來給賀連鈞看,一副求誇獎的表情,「表哥,你快看我身上的傷,我為了來幫你的忙,這一路可是沒少吃苦……」
見賀連鈞不理他,白屹清又接著說道,「表哥,既然碰上你了一會你跟我去好生謝謝人家,如若不是虞姑娘和姜姑娘救了我,我可真就見不到表哥了。」
他說著又要落淚,賀連鈞卻問道,「你說救你的是誰?」
「我不知道她們的姓名,不過姐妹相稱,一個姓虞,一個姓姜,就住在城外的清水村……」
朱天賜扶額,這可真是太巧了。
白屹清到賀家不過是匆匆一面,賀婉月與賀蘭城離家之時又年紀尚小,因而方才他並未認出二人。
這會見賀連鈞與朱天賜的反應,他恍然大悟,「原來那就是表哥家,我竟然不知道。」
「無妨,都是一家人,往後都有見面的機會。」
朱天賜還不忘自己的
正事,扯著白屹清到了一邊,問道,「白小二,這家店你當真要繼續開酒樓?」
「自然是真的,表哥在哪我在哪,他在鹿鳴縣,我自然是要留下來給他幫忙的。」
「那我跟你談談入股的事情。」
三人少小離別,多年未見自然有說不完的話,朱天賜又有意與白屹清合夥開酒樓,三人在店裡叫了好酒好菜敘舊,就連一向矜貴自持的賀連鈞,在這樣的氛圍下也不免多喝了幾杯。
虞青枝在家等了一整日,下午的時候發現白小二不見了,還派了人出去找,生怕他在鹿鳴縣人生地不熟,萬一再碰上仇人有個好歹,可直到天色深深,才見朱天賜的手下將醉酒的二人送了回來。
她攙扶住賀連鈞,又示意身後的下人扶住了白小二,這才問送二人回來的手下,「這是跟你家公子一起喝的酒?怎的白小二也去了?」
「虞娘子,這位應當是賀公子舅舅家的表弟,自小與我家公子還有賀公子都是一起長大的,今日剛剛相認。」
虞青枝回頭看向醉酒的二人,也覺得二人相貌有些相像之處,不免感慨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小了。
送走了朱天賜的手下,虞青枝安排人給二人換了衣裳,又親自給他們兩人煮了醒酒茶,折騰到半夜方才忙完。
雖與賀連鈞成婚多日,但因沒有夫妻之實,二人一直都是分床睡,這夜好容易有機會看到賀連鈞安穩睡去的模樣,虞青枝不免看的有些入神。
他比自己離開的時候,看起來瘦了也黑了,眉眼間更有了成熟男人的模樣,更顯稜角分明。
虞青枝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撫上了賀連鈞的側臉。
可正當這時,誰夢中的賀連鈞無意識的輕喃一聲,虞青枝未聽清他說的是什麼,卻也是猛然驚醒,收回了自己的手。
她給賀連鈞掖了掖被子,轉身便出了房門。
「虞姐姐,原來你在這,你來看這是什麼。」
虞青枝剛出賀連鈞的房門,便看見姜甜揹著手站在院子裡,獻寶似的將東西拿了出來,「這個是在我包裹裡發現的,想來肯定是大哥不好意思開口自己送給你,因而塞到了我的包裹裡。」
她手裡是一隻景緻雕花的木盒,「我還沒開啟看呢,但是瞧包裝的這麼精美,我就知道肯定不是給我的,我哥送我東西都直接扔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