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啪。
聽到這個回答,槻山正夫即刻就鼓起了掌,讚賞道:“沒錯,這位朋友說的很對,就是‘死亡’,無論是親手製造他人的死亡,還是自己陷入接近死亡的境地,這都是返生者增長力量的最快捷徑。”
“你們再反過來思考一下,既然‘返生者’即是‘已死仍未死的死者’這個等式能夠成立,那麼‘已死仍未死的死者’就等於‘返生者’的等式,又能否成立呢?”
已說到這裡,他的話卻仍然沒有停止,反而接下來更加的駭人聽聞,彷彿魔鬼的低語。
“不如讓我們再進一步的想想吧,成為‘返生者’的必要條件是否只是‘接近死亡’?那照這麼說的話,大量的親手製造死亡,是否也可以讓一個普通人,直接一步成為擁有異能的‘返生者’呢?”
槻山正夫的大拇指在脖頸處一劃,話語帶著無比誘惑性的意味:“只要會殺人就足夠了,不管你殺的是什麼人,小孩有小孩的好、女人就女人的好,老人有老人的好,所有親手扼殺的生命,都會變成我們的墊腳石,到最終,他們的死,就會讓我們變得更強。”
“你是說……這就‘福音藥’的原理?”
忽然間,羅塞塔從沉默之中說話了,這一刻。作為人類的感性認知,讓他十分想要駁斥槻山正夫異常荒謬的說話,但同時,一種殘酷的理性卻在告訴他自己,槻山正夫並沒有說謊。
因為……
這麼短短的時間,就從一介普通人,到如今的實力,他羅塞塔自己不就是這個理論最好的明證麼?
他和槻山正夫所說的唯一不同,便是他腳下的墊腳石並非孱弱的人類,而是屍狗這種更強的食人怪物。
“我沒有欺騙你們的必要。”他說,“福音藥的本質正是這樣的東西,先賜予人死亡,再令人新生,如果沒能撐過去,就會化作名為屍狗的怪物,需要以殺人吃人的方式,來後天彌補先天的缺陷。”
“它真正的作用並非是讓沒有能力的人,成為有能力的人,聆聽到生的福音,而恰恰是讓它們接受死的啟示,淪為散步恐懼的爪牙,也就是神足會那些瘋子自詡的為神行走奔告狂呼者。”
“所以‘福音藥’才不是藥,而是越飲便越乾渴的鴆毒。”安心院染真有所明悟,但同時,她也更無法理解,華族的人竟然在大機率知道這一點的情況下,仍然如此支援神足會的原因。
——槻山正夫必然還有隱瞞著他們的資訊。
她和羅塞塔對視了一眼,就不約而同的確定了這一點。
因為有的時候,全說真話也是一樣是種騙術,只要在關鍵之處隱瞞一點資訊,往往結果便會大不一樣。
譬如。
既令人化作屍狗才是福音藥的真正作用,而非是令人擁有異能。
那神足會的實驗該是早就完成了才對,那為什麼還有後來的襲擊監獄,以獲取新的實驗耗材?
槻山正夫現在故意透露出的這些資訊,完全無法解釋這個最大的疑點,但結合起先前用靈能讀取到的那些東西,此時此刻,羅塞塔心中卻有了一個隱約的猜測。
既然使用福音藥後,接近了死亡,但卻又沒有成為返生者,需要不斷殺人的失敗品是屍狗,那與之相反的‘成功者’呢?同樣和返生者一樣,掌握了某種特殊異能的‘頭犬’嗎?
——不。
在腦海裡,羅塞塔自己就首先否定了這個推測,那些仍然只是接近了死亡的傢伙,哪怕擁有了和真正的返生者相類的異能,也完全夠不上‘成功品’這個詞的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