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個,你就不想問問別的?”
突然間愣了一下,荒川玲子才用幽幽的視線看著羅塞塔說道,好像是什麼譴責一樣。
“抱歉,但現在不是說其他東西的時候。”羅塞塔認真道:“這件事我很需要知道。”
“好吧。”似乎是感受到他突然嚴肅起來的態度,荒川玲子很快答道:“我先說好啊,發現這件事情的過程有些巧合,我也是因為工作原因,在查蟻川市周邊的怪談和都市傳聞的時候,意外查到的。”
“幾年前蟻川市老城區發生的縱火案你應該知道吧?”
羅塞塔道:“我知道,我當時聽說是負責開發那片區域的房地產商一家,發現被人人為縱火燒死在了房子裡。”
“但這起縱火案其實還有後續。”
荒川玲子道:“當時的人們傳聞,這場火災不是活人所為,而是此前老城區被房地產商迫害燒死、不能成佛的高瀨一家,化作了怨靈回來復仇。”
“但我託警局裡的朋友,幫我查一下的時候,他卻告訴了我一個小道訊息說,其實高瀨一家也並非是所有人都燒死了,在當時,還有一個在神社打工,兼職巫女補貼家用的高瀨舞衣,正巧逃過了這一劫。”
“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我找到訊息,據說,當初失去了所有家人的高瀨舞衣並沒有被寄宿某個親戚家裡,而是因為某種原因,最後被‘安心院’這個不知道是人名還是地名、組織名的所收養。”
“稻荷神社的這個‘安心院’?”
“對,就是稻荷神社先前那位巫女小姐口中,主祭巫女‘安心院大人’的‘安心院’。”
荒川玲子無奈的說道:“所以我說很巧合吧,當高瀨舞衣被‘安心院’收養之後,過了一兩年,稻荷神社的這位‘安心院大人’就冒了出來,很難不讓人聯想在一起。”
“等待會見了面,對上年齡,我們就知道這兩個人是不是同一個人了。”
羅塞塔只是這麼說道。
緊接著,他就再次扯過荒川玲子的皓腕,牽著她向前,緩緩推開舞殿的大門。
同時,他還低聲道:“待會如果見到什麼奇怪的事情,不要說話,往我身後躲好就行,實在有意外的話,就直接朝外面跑,不用管我。”
“稻荷神社裡能有什麼意外……”
雖然是這麼小聲嘟囔著,但聽到羅塞塔嚴肅的語氣,荒川玲子卻還是把這些記在了心中,決定有事就直接轉身跑,絕不像那些小姑娘一樣,反而是留下來添麻煩。
“好了,進去吧。”
羅塞塔把舞殿大門徹底推開,但還未真正踏進,一些聲音卻是已經傳了過了。
嗖——
嗖——
嗖——!
接連三聲的利箭脫弦、劃破空氣的聲音。
他抬起頭,只看見那原本是給神樂和舞蹈的空曠舞殿之中,此時,左邊的一側牆壁,卻是掛滿了一排的靶子。
而在右邊。
白衣、緋袴,側臉帶著狐狸面具的面具的黑髮巫女張弓搭箭,緩緩拉起弓弦,只一剎那,就把這彷彿是靜止的畫面瞬間擊碎,帶著劃破空氣的聲音,精準無比的靶子中心的前一支箭一分為二——如同地面上的前十幾支箭一樣。
“讓你們多等了。”
彷彿察覺到了兩人的到來一樣,她放下手裡的長弓,突然說話,嗓音清澈又冰冷,而和那雙漆黑的眼瞳對視時,羅塞塔更產生了一種好似注視著深譚的錯覺。
但……這個‘安心院’居然是黑瞳?
意識到這一點,羅塞塔心中有些意外,他本來以為稻荷神社的這位主祭巫女也是和他一樣擁有特別能力的‘返生者’,但毫無異樣的瞳色,以及他從未自對方身上找到的‘威脅感’,卻又讓他感到疑惑。
但他仍有一件事能夠肯定,那就是稻荷神社確有異常存在。
“應該說是我們打擾了才對。”
毫不見異樣的情緒表現在臉上,羅塞塔長長吐出來一口氣說道。
“為上門的客人祈福、驅邪本就是巫女的應有之責,任何時候都沒有打擾一說。”
安心院……或者說高瀨舞衣開口,聲音淡然而平靜,帶著讓人心情安定下來的信服感。
“具體的情況,這位荒川小姐都在聯絡工具裡面跟我講過了,所以這次來,是你們兩個都需要用祓魔儀式轉運麼?”
和荒川玲子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小白不同,作為民俗學者,羅塞塔當然知道對方口中‘祓魔儀式’是個什麼東西。